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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的眼神太好了，乙乙一上车他就问：&ldo;你刚才过马路时在看什么？那辆车开得那么快，差点撞到你，也差点吓死我。&rdo;乙乙回了回神：&ldo;没事。起先我以为看见了一个熟人，后来又觉得不是。&rdo;&ldo;所以你在马路中央走神了？&rdo;&ldo;我知道错了。别用这种幼儿园老师的口气教我怎么过马路好不好？&rdo;&ldo;下不为例。&rdo;&ldo;你烦死了。&rdo;林晓维陪老板李鹤去观摩一家客户公司的新品发布酒会。晓维穿着及膝的软缎旗袍，挽了个古典发髻，戴着珍珠耳坠，令李鹤大大地惊艳了一下：&ldo;这下他们总该记住我了。&rdo;李鹤派给晓维的任务就是吃好喝好，顺便偷师酒会的创意，考察灯光音响饭菜质量和幕后这家礼仪策划工作室的服务水准，他自己则要去&ldo;巴结&rdo;几位潜在客户。他边说边感慨：&ldo;男怕入错行。&rdo;今晚这任务恰是晓维擅长的。她每个角落都转一转，每道菜都尝半口，对酒会的细节安排已经了然于胸。她还躲开了几个男人的邀舞，倒不是假清高，只是不习惯被陌生男人握着手扶着腰，那种别扭的感觉很久都无法散去。晓维回想先前与李鹤的对话：&ldo;你怎么会选择这一行？&rdo;因为李鹤尚未到会场已经流露出头痛的表情。&ldo;这是我妻子生前的志向。她尚未实现就去世了，所以我来替她实现。&rdo;晓维有些艳羡这样的感情。她正发着呆，猛地有人扯她的衣服。她吓一跳，回头一看，一身淑女装扮的丁乙乙正一脸的坏笑。&ldo;地球真小。&rdo;两人同时说。&ldo;有人请我在专栏里写几句话。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公民，我得实地考察一下。&rdo;乙乙说，&ldo;你这也是为了工作？&rdo;晓维点头。&ldo;你这样穿好看，显得气色也好。你早该重新加走进人群，多呼吸一些混浊的空气才有利于健康。&rdo;&ldo;现在也来得及。&rdo;晓维边说边望向门口，那里刚刚来了迟到的新客人，酒会主人一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握手，拍肩，好不热情。她们离门口很近，听不清客人解释什么，但主人声音洪亮，非常清楚：&ldo;哪里哪里，你能来就已经很赏脸啦。&rdo;新客人竟是周然。（2）&ldo;这么一个小地方也会有这么多熟人，邪门。&rdo;晓维轻轻嘀咕。&ldo;不奇怪，周然公司和这家公司一起搞过一个挺大的合作计划。&rdo;&ldo;你知道的真清楚。&rdo;&ldo;报纸上都有写啊。你从来不看本地财经新闻吗？&rdo;她们这边说着话，周然已经摆脱了主人和几个与他寒暄的客人，朝她俩走来。&ldo;你俩怎么都在这里？&rdo;周然淡淡地笑着问。他的笑容平时不觉得有多特别，但在这放眼望去满场的发福奸商之中，简直显得非同一般的迷人。晓维有一丝尴尬。她以前不愿陪周然参加这样的酒会，现在却与别的男人一起出现，虽然是为了工作，她仍然觉得不自在。&ldo;来这里工作。&rdo;乙乙替晓维以及自己回答，&ldo;喂，那边有人在等你呢，别管我们，快去忙吧。&rdo;乙乙驱赶着周然，因为这两人之间诡异的气场已经严重地辅射到她这个无辜的路人。虽然她与周然也不错，但她总归是要先站在晓维这一方的。有个浓妆艳抹的漂亮女子自周然出现后就开始打探林晓维，目光里带着肆无忌惮的敌意。不只晓维自己有感觉，连乙乙都发现了：&ldo;你是不是欠她钱了？&ldo;谁知道是谁欠的。&rdo;晓维下意识地朝周然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女子发现自己正被乙乙无礼地注视，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扭头走了。乙乙噗地笑出来，小声对晓维说：&ldo;哎哟，我认出她来了。电视台记者兼新晋女主持人陈可娇，她的出现把市台的整体水平拉低了一个档次。&rdo;晓维似笑非笑，乙乙有些了悟：&ldo;不会吧？周然什么时候沦落成这种格调了？&rdo;&ldo;周然有&lso;包容异己观点，兼收各方文化&rso;的优点，这是我们高三班主任给他的评价。&rdo;晓维用力地对付冰淇淋桶。冰淇淋冻得太结实，她很久也没挖出一碗。&ldo;她瞪你，你就该把她瞪回去。跟冰淇淋较什么劲儿。&rdo;乙乙上前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