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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出书是大事儿，当然应该去。妈，你喜欢追星凑热闹，怎么不一起去？她没说出书的是谁？&rdo;&ldo;好像叫乙乙，这名字我听着熟。&rdo;&ldo;您见过的，我们当初的伴娘。&rdo;&ldo;噢，我想起来了。当时你们说她跟那小伙子是一对儿。他们结婚了吗？&rdo;&ldo;没有。她今年跟另一个人结婚了。&rdo;&ldo;哎呀，真可惜。咦，我跟你说你跟晓维呢，你故意换话题吧？&rdo;周妈出去后，周然把汤随手放一边，点了一支烟，吸上两口，看了看绑着绷带的那只手，又把烟熄灭，打开窗户。他倒不是怕手伤更严重，而是他突然想起来，晓维讨厌书房里有烟味。周然的身外物很少，这书房里大多数东西都属于林晓维，堆满书架的小说，杂七杂八的摆件。很久以前他在书房里抽烟，晓维嫌他把书沾上了烟味，总推他出去。后来晓维也不推他了，只无声地把窗户全打开。再后来他也很少进书房了。桌上的固定电话响了起来。方助理一一汇报：&ldo;周总，交警队那边需要您明天再签字确认一下；您常用那部手机撞坏了，我给您换了部跟以前一样的，另一部也在我这儿，过会儿我给您送过去；您的车已经送修，需要至少一周时间，我把您以前常开的那部请人检修过，这几天让老杨接送您……不用啊，好的，我一会儿帮您把车开过去。可是您应该听听医生的意见……&rdo;&ldo;方强，我记得你女朋友周末舞蹈排练的地方在书城附近。&rdo;&ldo;对，就在书城对面的蓝天大厦。&rdo;&ldo;丁乙乙今天在书城做新书签售，你女朋友方不方便和她的同伴们一起去捧个场？&rdo;方助理放下电话，甚感疑惑。晚报只看标题和广告、乘车从不开音响的周然，竟是丁乙乙的忠实读者与听众，甚至到了追星的程度。（2）林晓维到达书城二楼乙乙的签售现场时，距签售开始时间还有近半小时，现场已经有十几个人排队等在那儿了，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孩子。晓维已经与几位住得比较近的同事们讲好，假如这边人不太多，请他们务必过来帮忙。她拿出手机，给几位同事发短信，短信才写了一半，呼拉拉来了一群姑娘，个个纤细苗条，青春洋溢。她们排着队买好了书，亭亭玉立地站着，三三两两地小声说着话，明显是结伴而来。这样的姑娘独自走在路上就很吸引人的眼光，何况一下子来了一大群。爱凑热闹是国人天性，很快她们就引来更多的人。晓维删掉写了一半的短信，把手机放回口袋。乙乙坐在休息室里。签售助理兴奋地进门宣布：&ldo;外面已经有六十个人在等了。要不要提前啊？&rdo;&ldo;当然不能提前。大牌们只有迟到，没有提前。&rdo;陪着乙乙的编辑说。乙乙呆了呆：&ldo;席姐，你们从哪儿雇来这么多托儿？&rdo;&ldo;乱讲，童言无忌。&rdo;乙乙的签售很成功，现场和乐融融。头发花白的老人给乙乙看厚厚的两本剪报：&ldo;瞧，你的文章我全做成了剪报。上回你写的那篇《文化流氓可耻》真是太解气了。乙乙姑娘，你就是正义代言人呀。&rdo;乙乙汗：&ldo;惭愧惭愧。&rdo;小姑娘说：&ldo;乙乙姐姐，我可喜欢你做节目的风格了。我上周刚刚被选进学校的广播站，你就是我的启蒙老师。&rdo;乙乙边签字边说：&ldo;小姑娘不要睡那么晚啊，会长不成高个子的。&rdo;少妇拉着乙乙的手：&ldo;我就是打过两回热线电话的小玲。谢谢你那天骂了我，打消了我自杀的念头。我老公与那个小三分手了，我俩现在又和好了。&rdo;乙乙小心地抽出手：&ldo;恭喜你，祝你幸福。&rdo;林晓维买了五本书。因为她后面的队伍越来越长，快轮到她时，签售助理走上前：&ldo;女士，我们最多签两本。您若要多签，可能需要重新排队，或者把书先留在这儿。&rdo;晓维说：&ldo;没关系，就两本吧。&rdo;正埋头签字的乙乙抬头并冲她一笑，作了个ok的手势。签完字，晓维什么也没说，轻轻拍拍她的手就离开了。晓维回头看了看比先长更长的队伍，没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她去史书专区给周爸拿了一套书，昨晚与老人一起看读书栏目正好介绍了这部；她又去三楼去给周妈拿了几本烹饪书。经过科技书专区时，她见到沈沉正在认真地翻着一本大厚书。她走过去，拍了拍他：&ldo;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