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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与羌王盟约（第1页）

下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兴元节度府宽敞而明亮的会议室内。楚靖平正端坐在首位，与他的一众心腹亲信围坐在一起，神情专注地讨论着来自长安方面的最新消息。

这时，梁震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开口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啊，那皇帝看到凤翔军先是被河东军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随后又被咱们兴元军杀得几近全军覆没，便天真地认为这凤翔军就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谁曾想，当他派出自己引以为傲的神策军时，却一头撞在了坚硬无比的铁板之上！”

话音刚落，众人哄堂大笑起来，整个会议室瞬间充满了欢快的气氛。笑声稍歇，杜光义紧接着说道：“依我看呐，那李晔根本就没有好好思量一番。他手底下那早已腐朽不堪、烂到骨子里的神策军，怎么可能和咱们英勇善战的兴元军相提并论呢？想必他肯定是没有听过那条流传了好几年的民谣——‘纸糊的长安城、烂透的神策军’。他们整日只知道龟缩在那皇宫之中，早就变得愚蠢迟钝啦！”

说罢，又是一阵哄笑响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信与得意之情。仿佛在这一刻，他们已然将胜利牢牢握在了手中。

只见张忠虎面色凝重地说道：“你们可曾听闻？那韦丞相原本苦口婆心地劝说皇上前往河东之地，投靠李克用以躲避眼下这危难之局啊！谁料想，皇上竟然对那太监总管刘景宣的谗言信以为真，舍弃了李克用这条明路，转而投向了华州刺史韩建的怀抱。说起这韩建，他可是有着‘韩疯子’这么个令人胆寒的绰号。此人行事向来肆无忌惮、毫无顾忌，什么样惊世骇俗之事都能做得出来呀！”

杜光义冷冷道：“他自作自受，我们不用管他。”

因为这次楚靖平并不打算去长安救驾，所以此次会议，并没有召集郭从山、郭从海、钟离等地方重要将领参加。只有离得近的均州刺史聂夷中、洋州刺史金俊眉和兴元军将领张忠虎、张忠豹参加了。

聂夷中缓缓开口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啊！那韩偓和韦庄等一众来自长安的名士大家们，原本呢，皆是怀着对杜丞相深深的感恩之情，特意前来参加杜丞相爱女的盛大婚礼。待到婚礼圆满结束之后，我便亲自陪着他们在咱们这兴元府所管辖的各个州郡好好地游历了一番。一路上，我们饱览了无数美景，领略到了各地独特的风土人情。

原本呢，这些长安名士们都已做好了返程回长安的准备。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此时，传来了长安局势再度混乱不堪的消息。得知此事之后，我当机立断，赶忙劝说他们暂且留在咱们这里。毕竟此时此刻的长安，实在是危险重重，回去恐怕会遭遇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与危险呐！当然如果能说服他们为大帅效力就更好了。”

只见梁震满脸通红，兴奋得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说道：“哎呀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咱们大帅那真是很有魄力，每攻克一个州郡的地盘，都会雷厉风行地从那些当地恶霸豪强的手中夺取数量惊人的土地。然后呢，他又慷慨大方地把这些土地分配给那些没有田地可以耕种的贫苦农民们。如此一来，不但吸引了众多来自其他地方的农夫前来投奔，而且还开办起了许许多多的工坊，高价招人。那些手艺精湛的能工巧匠们听闻消息后，也是纷至沓来。再加上咱们兴元府生产出来的物品价格实惠，质量又好，就连各地的商人也抵挡不住诱惑，纷纷赶来。如今啊，更是有一大批饱读诗书的士子选择在兴元府落地生根。这样一来，士、农、工、商各个阶层可谓一应俱全啦！有着如此坚实的基础和全面的发展，咱们兴元府想不强大都难呐！依我看呐，将来统一北方那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楚靖平微微地摇了摇头，缓声道：“梁兄弟实在是太过奖啦！其实啊，我不过是看不得那些辛勤劳作的农民们遭受苦难而已。至于长安嘛，目前咱们暂且不做考虑前往那里。要知道，那李茂贞和王建可都视咱们为眼中钉、肉中刺呢，皆是咱们强劲的敌手。此时此刻，我一直在反复思量着一个重要的问题，现在咱们自身的实力足够强大了，究竟应当率先向南挺进夺取西川之地呢，还是选择向北进发谋取凤翔之域呢？这着实令我有些难以抉择呀！”

杜光义和杜明远二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皆一致认定应当攻打盘踞于凤翔的李茂贞。这李茂贞可不是个善茬儿，他曾经两度率领大军攻破长安城，所到之处尽是一片狼藉，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致使百姓们苦不堪言，对其可谓是恨之入骨。倘若能将此贼剿灭，必能赢得天下民心。

然而，一旁的聂夷中却持有不同的看法。他觉得当下先夺取西川才是上策。只因凤翔这个地方乃是四面受敌的战略要冲，若率先攻取凤翔，就不得不直面来自北面的定难党项军、西面的回鹘军、东面的河东军以及汴州军等诸多强敌。这些势力个个兵强马壮，且无一不是拥有至少十万雄师的劲旅。与他们同时开战，无疑是以卵击石，胜算渺茫。相比之下，西川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资源丰富，只要精心谋划，一举拿下并非难事。待稳定住西川之后，再徐图进取其他地区，方为万全之策。

楚靖平眼见着众人争执不休，始终无法达成一致意见，他那犀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诸人，最终定格在了坐在首位的头号军师梁震身上。只见梁震微微颔首，清了清嗓子后说道：“诸位稍安勿躁，且听我一言。聂兄方才所言不无道理啊！倘若我们此刻贸然卷入凤翔的这场战争泥沼之中，届时想要抽身攻打西川的王建，恐怕就难以抽调出足够的兵力了。要知道，那王建可是个野心勃勃之人，一旦让他察觉到我们这边兵力空虚，必然会趁机而入。先将东川的顾延晖一口吞下，随后转头便会对咱们的地盘发起猛攻。如此一来，后果不堪设想呐！所以像杀掉凤翔李茂贞这般为民除害、大出风头之事，不妨就让给他人去做吧。以咱们目前的实力而言，尚无需通过此举来收服天下民心。当务之急乃是巩固自身根基，养精蓄锐，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再行图谋大业也不迟啊！”

楚靖平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一细微的动作充分表明了他对于梁震所提出观点的认同与赞许。只见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子，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拔地而起。他那双锐利的目光开始环视着周围的每一个人，仿佛要将他们内心深处的想法都洞察得一清二楚一般。紧接着，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洪亮而又坚定的声音朗声说道：“既然梁先生所说的非常在理，那咱们就暂且把凤翔之事搁置一旁，全力以赴去攻克西川这块难啃的骨头！不知在座的诸位对此是否存在不同意见呢？”

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先是面面相觑，随后便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起来。过了片刻，只听见杜光义回答道：“我等皆无异议！梁先生分析得入情入理，我等愿听从安排！”此言一出，其余众人也纷纷附和，表示愿意支持楚靖平的决定。

楚靖平见此情形，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转过头来，看向坐在不远处的丁紫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之意。只见他开口问道：“紫樱啊，此次攻取西川，除了需要盟友顾延晖的协助之外，还必须得到陇南的羌王细封黑虎出手相助才行。唯有这样，我们三方合力、三路夹击，方能增加胜算。不知你堂叔那边可曾与羌王取得联系了？”

丁紫樱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微笑，轻声说道：“大帅！已经成功联系上啦！堂叔和高福财历经千辛万苦，将那羌族人眼下急需的整整一百石粉盐、一千匹棉布以及五百套锋利的铁制兵器送到了他们手中。当这些物资抵达之时，羌王简直欣喜若狂。要知道，他们那里实在太过贫困，几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可以用来回赠我们的深情厚谊。然而，为了表达对我们的感激之意，羌王竟然慷慨地送出了五十名如花似玉的羌族少女呢。”

楚靖平面色凝重地开口问道：“不知我们与那羌王盟誓的具体时间是否已经确定下来了呢？”

一旁的丁紫樱连忙应声道：“已然定下啦！就在三日之后的清晨时分。咱们心里都清楚得很，只有完成这盟誓之事后，方可出兵征战。因此，大家也都想着能尽早将此事妥善处理完毕。”

乾宁四年（公元897年），正值寒冬腊月，一月三日清晨，天色尚未完全破晓，一层薄薄的晨雾笼罩着大地。在这静谧而寒冷的时刻，楚靖平和细封黑虎正站在一座庄严肃穆的高台之上，面对着台下众多将士们庄严盟誓。他们决定在半个月之后，正式发动一场声势浩大的军事行动——讨伐西川节度使王建。

楚靖平身披厚重的铠甲，威风凛凛地站立在高台中央。他那坚毅的面容透露出一种决心和果敢，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作为此次出征的主帅，他将亲自率领五万精锐之师从兴元府出发，向着敌人的领土进军。这些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他们手中紧握兵器，眼中闪烁着对战斗的渴望。此次讨伐大军由钟离担任副帅，梁震为军师，先锋官是河东战神安存孝。

与此同时，羌王细封黑虎也毫不示弱。他带领着自己麾下同样强大的五万大军，从陇南地区如猛虎下山般迅速出击。细封黑虎身形高大威猛，骑在一匹雄健的战马上，身后旌旗飘扬，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气势。

此外，盟友顾延晖虽然兵力相对较少，但他所率领的三万军队也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这支队伍从渝州出发，一路疾行，与其他两路大军相互呼应。尽管实力稍逊一筹，但顾延晖及其部下都怀着坚定的信念，誓言要为这场战争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就这样，三路大军总计达十三万名英勇无畏的战士，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从三个截然不同的方向气势汹汹地涌进了西川王建所掌控的地域。这三路大军宛如三把利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径直刺入敌人的心腹要地。刹那间，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天空都撕裂开来；大地也在剧烈颤抖，似乎承受不住这般巨大的冲击力。整个战场被一种极度紧张而又激烈的氛围所笼罩，让人喘不过气来。

位于西川的江油、广元以及南充三地几乎同时陷入了紧急状态，告急文书如雪片般飞往王建处。得知这一消息后，王建不禁大惊失色，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深知此时必须亲自出马才能稳定军心。于是，王建毫不犹豫地率领自己的主力部队火速赶往广元救援。与此同时，他派遣得力干将耿文堂和王宗绦各自带领一部分兵力，分赴江油和南充两地增援。

王建知道，敌军虽有三路，但主力是兴元军，只要在广元挡住兴元军，对付另外两路就容易多了。王建的部队显然未曾料到敌军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凶猛。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他们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仓促应战。一时间，战场上人仰马翻，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那些毫无防备的士兵们甚至还来不及穿上盔甲，便已被敌军的刀剑砍倒在地。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王建的军队一开始处于明显劣势，被杀得节节败退，丢盔卸甲，狼狈不堪。

然而，王建终究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尽管局势危急，但他并未惊慌失措。只见他沉着冷静地观察着战局，迅速下达一道道指令，有条不紊地组织起一道坚固的防线。在他的指挥下，士兵们逐渐稳住阵脚，开始顽强抵抗兴元军对广元发起的猛烈进攻。

安存孝身先士卒，冲入敌阵，手中的长槊飞舞，如蛟龙出海。他的勇猛让敌军胆寒，纷纷向后退缩。

在江油城外，细封黑虎则指挥着羌族勇士们，以悍不畏死的气势冲击着对方的阵线。他们的铁骑如同旋风一般，所到之处，敌人无不望风披靡。

在南充城外，顾延晖的军队则巧妙地利用地形，迂回到敌后，给敌军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战场上硝烟弥漫，杀声四起。双方激战正酣，难分胜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楚靖平等人的优势逐渐显现出来。他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攻势也越发凌厉。在他们的猛攻下，敌军的防线终于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