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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言咬咬嘴唇，尽量让身体看起来不是那么虚弱。“咔”地一声，她面前的门突然开了，一个人影拧着一袋垃圾露出半截身子。莫小言瞄准时机，没等那人反应过来，便身体顺势一滑，溜入那人家里。“不许动，也不许叫，否则我杀了你。”莫小言用枪指到那人的背后淡淡道。楼下的警笛声越来越大，而她的脑袋也越来越沉重，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好像随时都可以倒下去似的。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没有一丝应有的害怕，就好像家里没有多出这个拿枪指着他的陌生女孩，只是从容地转身而已。莫小言心中更是警惕地看着他转身，想要把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些，无奈全身却再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似乎眼前的世界也不是那么清晰了一般，耳朵里更是一片嗡鸣声，让她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眼前越来越模糊，手脚越来越无力，只觉得那人好像转过身来时的感觉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哪里来的这么一股熟悉感。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捧着他的脸，想要知道他是谁，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手一滑，从他修长的脖子划过，触摸到他胸前质地光滑柔软的领结，她脑里突然闪现淡雅至极的身影，“程辰……”在她无力地闭上眼睛之前，似乎看到那个身影有些不明所以地顿了顿，接着她便陷入了一片寂静……莫小言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有人来喂过她药，来帮她换过衣服，甚至还清洗了一些小伤口，后来她却又没有了意识。就这样浑浑噩噩地醒过来很多次，却最终以昏睡告终。中途有几次都有人过来照顾她，却好像都没有发现她醒了一样。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老房子里有一个大大的秋千，足够坐下两个人。妈妈坐在她旁边，荡起高高的秋千，就想飞一样……妈妈的笑脸一直在她眼前放大再放大，她知道，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却也无法再一次地看清楚……之后爸爸抱起她，把她抛得老高再一把接住，她的笑声一直一直不断回响……再后来，却莫名出现一个趾高气昂的小男孩，她莫名地想要摸摸他，想要靠近他，却怎么也无法靠近，心里突然有种淡淡的恐慌，她想要大口呼吸，想要一把抓住他，不让他离开，却听见她自己的声音模糊而急促，“苏诺！”一道刺目的白光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使她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起初，她有些茫然地看了眼四周，脑里一片空白。可刹那间，她又迅速地坐了起来，警惕地打量四周。她想起来了！是出事了。可是她现在又在哪儿呢？那个人是程辰吗？是程辰救了她？“小姐，你醒了？”一个有些苍老的人影慢慢走过来，试探地问道。“嗯。”莫小言淡淡答道，心中却更是警惕了几分。这人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一个修长的身影徐徐走了过来。莫小言抬头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松了一口气。淡雅至极的步伐，修长的身躯，胸前打得规规矩矩的领结，唇角两个浅浅的酒窝……果然是程辰。他缓缓走过来，眼里的打探却让莫小言有种陌生感。莫小言垂下眼睑，那次的事果然让她多了不少麻烦，程辰这边要怎么解释呢？她心中轻叹一口气，正准备一语带过的时候，却听到程辰陌生的语气冷冷地传来，“说，你是谁？”她猛然抬头，对上他充满疑惑的眸子，睁大了眼睛……87、陌生女孩她猛然抬头，对上他充满疑惑的眸子，睁大了眼睛……程辰似乎看懂了她眼底的疑惑，他懒懒上前一步，盯着她的双眼，“我认识你吗？或者说，你怎么认得我？”莫小言轻轻别过视线，心里的疑惑更深，口中却说道，“以前在一个学校念过书，你忘记了吗？”她不知道程辰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这话说得意义不明，试探的成分居多。现在两种可能，一是程辰这家伙在故意捉弄她，第二种可能就是他撒狗血地失忆了。哪知程辰听到这话却奇怪地笑了起来，“一起念过书？什么时候？哪个学校？”“中学，d城一中。”程辰嘲讽的笑容更盛，好看的眉毛轻轻挑起，“哦？”他手指缓缓捏住她的下巴，眼里的神情意味不明，“呵呵，d城一中，也许吧！凭你这样的长相我应该会很留意对吧！可是，为什么我却从没见到过你呢？”他温柔地靠近她，眼里却异常冰冷，“能解释给我听吗？”莫小言眉头一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你不记得我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难道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这张脸，男人看了是不会轻易忘记的吗？如果我见过你，就一定记得你！”程辰脸上最后一点笑容也瞬间消失，他伸出手来，松了松胸前淡紫色的领结，“你最好在天黑前给我答案，否则我不介意警察局里多你一个。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应该还不知道你现在的状况吧。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月，身体机能都在处于慢慢减弱的趋势，如果再过几天你还没清醒的话……”他停下来，故意怜悯地看了她一眼，“现在你的身体极度虚弱，所以，奉劝你一句，不要想着逃跑。祝你好运咯！”说完，没再多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去。莫小言垂下眼睑，一丝莫名的不安在她心底蔓延开来。脸上还有点点轻微的刺痛，仿佛在提醒她噩梦的到来一般。她强撑着拖着自己刚刚苏醒还有些沉重的身体，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到梳妆台的镜子前……一张陌生的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镜子中，嫩白如婴儿般的皮肤，漂亮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眼睛，高挺小巧的鼻梁，樱桃般可口鲜嫩的嘴唇……镜中的女孩很美，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都要漂亮，甚至连她曾觉得美如天仙的杨雪瑞都远远不及。可是，却不是她！不是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莫小言！甚至连她标志性的土土的学生头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如海藻般散落开来的柔顺长发！莫小言呆呆地坐在那里，觉得自己的脑里突然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好像被冷得凝结了一样，让她无法有一丝动弹。但她还是缓缓抬起手来轻轻滴触摸了那个镜中的陌生女孩，看到那个女孩也和她同时抬起了手，缓缓地摸向了镜子，她才听到自己的心如石头一样掉落谷底的声音。真的，是她。镜中的那个美丽至极，却陌生得让她觉得可怕的女孩，真的是她。莫小言用指甲重重地掐向自己的手心，直到一丝鲜血从她嫩如婴儿的手心缓缓流出的时候，她的脑袋才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她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自己的脸、头甚至身体传来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正是因为那股子连她都无法再忍受的疼痛，她才在见到程辰后突然昏迷了过去。难道就在那时，她懂得相貌就已经开始改变了吗？所以，现在的程辰不认识自己是因为……是因为，他的确不认识现在的她。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她依旧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却又瞬间被一屡精光代替。是的，她想起来了。十一曾告诉过她，他已经二十七了，却一直停留在七八岁孩童的相貌，是因为这逆天的万毒之环用过后的副作用。既然十一都能被它改变年龄和相貌，那莫小言因为那枚谁也无法掌控的指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无法想象了。想到这莫小言不禁在心中苦笑一声，同时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曾想过这诡异指环的很多种不为人知的副作用，却从不曾料到会是这一种。相貌被改变，她成了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相信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关注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