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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斩首行动结束时,郝誉也是这样,忽然说话,忽然又不爱说话。他那时候还年轻,一群军雌陪他进去,却一个也每走出来。研究员们推测这给郝誉造成严重的心理影响。
他们旁敲侧击,和军部联合分析守财奴,以及对方藏宝库里的危机,最后给郝誉匹配最合适的新队友。
他们参考郝誉的初恋,在队伍里塞了好几个性格、样貌相似,能力也非常好的军雌,力求让雄虫打开心结。
从结果看,效果很糟糕。
因为第二期,除了郝誉,没有一个军雌能够活下来。
郝誉甚至提出“不需要队友”“独自挑战藏宝库”的荒诞说法。基因库和军部因此联手,研究前两期任务,派遣罗狄蒂研究员旁敲侧击郝誉的心思,最后筛选出他们认知里最匹配郝誉的军雌:
“亚岱尔。”研究员苦恼道:“郝誉对你没有任何感觉吗?”
亚岱尔不会为这问话感觉到冒犯,正如他进入疗养别墅时所说,他是为成为郝誉的搭档而来——如果能够产生情爱,继而发生关系,他不会排斥不会抗拒;可如果没有,他也会完美完成自己的任务,赚够足够的军功战绩。
可真的到这一刻,他那不被冒犯的心浮现出郝誉的背脊。
寄生体拥有寄生的能力,预防同伴背刺,早就是军雄军雌们的必修课。除去训练时的背部打击伤,大部分军雄军雌的背伤痕并不多。
郝誉却不同。
他有一身凶悍的伤疤,从背部、腰侧、胸口、脖颈到尾勾股。
“我不知道。”亚岱尔对研究员们提出自己的看法,“基因库对军雄的侧写还不够准确。仅谈郝誉,我想他并不是资料中‘随便的军雄’。”
研究员又得说起伊瑟尔了。
“见面没多久,他就和伊瑟尔做了。亚岱尔,郝誉并没有什么身体洁癖、精神洁癖。”
“他是个极重视亲缘和血缘的雄虫。可结合他的职业,这是什么好事情吗?”
“如果他的侄子、其他雌虫再死亡……那种心理状况,根本遭不住藏宝库的蛊惑。我们无法拿郝誉去赌,他是‘斩首守财奴’中最珍贵的财宝。”
亚岱尔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郝誉身上,充当被褥。
白宣良反而因踏入一个鬼魅的新世界,惶恐不安看着诸位。
研究员继续劝说道:“您知道,我们派您来,希望您和郝誉缔结亲密关系,就是想要淡化他的亲……”
“好了。”亚岱尔打断研究员们,开始赶客,“郝誉阁下已经休息。各位也去医疗堡车上坐坐吧。”
“亚岱尔。”
“选择权在郝誉阁下手中。”亚岱尔回想自己与郝誉的相处,言之凿凿,“我尊重他的判断。”
不过,要等到药物的迷幻效果完全褪去。
郝誉一直觉得“以毒攻毒”疗法,就是这点不太方便:当幻觉与真实重叠在一起,他总误以为自己重新进入守财奴的藏宝库,站在暗红湿软土地上,珠宝与黄金堆砌起的城市遥遥散发出光芒。
他面前跑过没有穿衣服的雄虫孩子与雌虫孩子们,成片的野花,星星点点掩盖在草丛中,恰如藏匿在密蒂树丛中一声一声呼喊着彼此爱名的雄虫雌虫们。他们躺在粉色的望子树下,用织物铺设床褥,霞光照耀在双腿与双颊时,刚成年的郝誉还会害羞地侧过脸。
藏宝库并不是外界构想的无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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