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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郑西出有些不好意思。“你能教我下手鼓吗？”要知道，高中时候的郑西出可是有个摇滚乐团梦！而且心仪的位置也不是键盘手，而是架子鼓手。但郑西出也就是想想而已，现实中的繁忙让他没有时间去组建一支乐队再学一门乐器。“能，你坐这儿！”庄故向来好为人师，双腿用力，像后一移，坐到了方桌的中段，将方桌的边沿留给了郑西出。郑西出一看那个位置，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子没挪动脚。“过来呀！”庄故无知无觉地催促着。郑西出平复了下心跳和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劲上翘的嘴角，坐了过去。郑西出一坐下庄故就发觉不对了，两人靠得太近，就像自己抱着郑西出一样。但人是自己喊过来的，庄故只能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挪，尽量远离怀里巨大的热源体。可这样一来，他就够不着郑西出面前的鼓。姿势怎么都不对，庄故正准备干脆蹲在桌子上，就听见郑西出声音飘忽道：“要不你坐我怀里？”庄故：“……”郑西出：“……”正当两人尴尬的时候，店子的门被推开了，庄故顺势从桌子另一侧站了起来。进店的是两位小姑娘，先是被店子里的装饰吸引，接着看到庄故就眼前一亮。“你是老板吗？”得到肯定回答后，其中小姑娘道：“我们在网上看到你的广告了，你带我们去神山还管拍照是吗？”庄故在网上也做了广告，他这家店的特色服务之一就是提供摄影。“是，管拍还管修。”另一个姑娘道：“我们两就是冲着拍照来的，你能保证和你网上发的图一样吗？”“不保证……”庄故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如果照片主人公是你们两的话，照片应该会更好看一些。”两个小姑娘一阵眉开眼笑，“我看你这个发型我就知道你这个摄影师靠谱！”庄故没有t到小姑娘的点，有点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小揪揪。小姑娘们定了当晚的住宿，和“你是在闹脾气吗？”庄故有些纳闷地问道。这几天相处里，庄故都觉得郑西出是个傻大个，相处起来也不怵。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郑西出一直绷着个脸，气压低沉，弄得庄故就有点心虚。“没有，昨天没睡好，有点累。”郑西出闻言嘴角抿地更紧了。郑西出有点累是真的，为了这三天的行程，他昨天处理工作忙到很晚，但他那时候还是满心期待。只是今天早上起来一看到店门口停着的车，郑西出的心情一下子就遭了。店门口停着的不是五菱之光，而是一辆斯巴鲁。一辆安全带齐全，后座宽敞，车窗不漏风，后备箱甚至备满零食的斯巴鲁。理智上来说，走三天，进高原，肯定是不能开那辆五菱之光的，但郑西出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委屈。这种情绪在庄故对着两个姑娘说为了她们舒服他专门开了辆好车的时候到达了极点。所以郑西出在庄故帮姑娘把行李搬到后备箱的时候，没去帮忙，直接坐到了副驾驶，开始默默地散发低气压。“你要是累就睡会吧。”庄故道。后座上的两个小姑娘已经睡得东倒西歪了。郑西出没答话也没有睡觉的意思。庄故没辙，只能当郑西出犯病了。车开了两个小时左右，两个小姑娘醒了，车里的气氛终于活泛了一些。“庄哥庄哥，”其中一个姑娘问道：“不是有段公路照相特别美吗？”“那是段国道，”庄故道，“我们现在在高速上，到时候我停车给你们拍照。”“昨天我拿你们的身份信息给你们都买了保险，通知短信都收到了吧？”庄故的导游职责上线，“趁着人都醒着，我说下入高原的注意事项。今天是上来的第一天，虽说今晚住宿的地方海拔不算高，但今天都不要洗澡。”“高反的症状有许多，大到发烧呼吸困难，小到拉肚子，有什么不舒服的都要注意，不要不当回事。但也不用太紧张，这些症状都是正常的，是个身体调节过程，只要不恶化，适应一段时间就好……”庄故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有些口渴，“帮我拿下水。”这句话是对郑西出说的。其实水就在两人座位的中间，庄故也拿得到，但他就是想使唤一下郑西出。郑西出倒没觉得什么不对，还帮庄故拧开盖子，就差给人喂到嘴边，庄故喝了水，看到一直阴沉的郑西出有了反应，心情也好了许多，忍不住逗道：“副驾驶可不是随便坐的！你知道副驾驶的职责是什么吗？”郑西出接过水拧上盖子，听到这句问话不禁联想到前段时间网上有关副驾驶的争论，说是副驾驶是女朋友的专座，嘴角瞬间绷不住了，“是什么？”“伺候驾驶啊！”庄故抽空给了郑西出一个眼神，“我这一路吃呀喝呀都归你负责了！就像现在，我想吃山楂条！”后面一直在看戏的姑娘反应比郑西出快，转过身就在后备箱里一顿翻找，找出了山楂条递给了郑西出。郑西出不怎么吃零食，和包装袋上的小缺口较了半天劲才打开，举着零食袋递向庄故。庄故眼睛没离开路面，只是偏了偏头，张开了嘴。郑西出会意，拿起一根直接喂给了庄故。“嘻嘻！”车后座传来了奇怪的笑声。郑西出很快就发现，庄故所谓给小姑娘们备着的零食，其实都是给自己备着的。一路上庄故嘴就没停过。郑西出很快就沉浸在了投食的乐趣中，甚至还发现了些规律。庄故吃了甜的就想吃咸的，吃了咸的又想吃酸的，酸的吃完就吃辣的，吃完辣的喝两口水，一轮投食才算结束。沉迷投食的郑西出早把早上那点不开心忘光了。直到庄故把车停到一个服务站，郑西出才发觉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庄故塞了把票子到郑西出手里，“中午凑合点，晚上到镇子上再去吃特色。车后备箱有泡面，休息区里也有买菜饭的，你带着小姑娘们吃点东西，我在车上休息一会。”“你不吃点东西？”“吃了一路了，早吃饱了。”庄故放倒座椅，扯了件衣服蒙住脸，倒头就睡。两个小姑娘还在车外等着，郑西出把窗户开了条缝，又看了几眼庄故，才下了车。三个人在休息区吃完了饭，郑西出又打发小姑娘们去逛纪念品。拖到不能再拖了，又去帮庄故买了盒盒饭。一敲车窗，庄故就醒了，看了看手表没说什么，只是接过盒饭后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我帮你开会儿吧。”郑西出怕庄故太辛苦。庄故三口两口吃完盒饭里的糖醋里脊，头也不抬的拒绝道：“不行，我能保证你们三个人生命安全，你能保证吗？”说着打开车门往厕所走去，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水渍，看来是洗了把脸。庄故又坐回驾驶座，“放心吧，我不会逞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一行人又重新踏上了旅程：“我睡觉也不是因为我困，只是养成了见缝插针休息的习惯。我十八九岁就跟人去跑货车，后来又跟着车队连国内的各大无人区都跑过好几回了，这种路况我开一天都没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