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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吗？”小张看了看天色，这都要午夜了。“是的。”楚奕珣上了汽车，闭上眼睛：“叫小马过来，跟你交换着开车。”“是。”小张点头，发动了引擎。左旭的身体修养的还算不错，满了一个月的假期，就回南土墩销假上班了。楚奕珣一去就没再回来，待左旭都考完试顺利地拿到了四级证书，都还没个踪影。他心里有数，可是左家人有些坐不住了。“小二，你和奕珣又咋了？”一大早上，左旭扫院子，左妈在院子里喂鸡，拉着他问道。“没什么呀？”“没什么，那奕珣为什么不来了？这都快一个月没见着影儿了。”左妈看着小儿子，一脸的不信：“跟妈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左旭摇摇头笑了：“妈，我们真没事儿！”“安安和城城这些日子一直在找爹爹，要是真没事儿你就叫他过来看看呀。”左妈脸上略有些不满：“自己的老婆儿子在这儿，这么长时间不来，算怎么回事儿？”左旭听了，不由得低头笑:“好了，妈，奕珣他最近，真是忙得不行。您看，最近不是正筑堤坝呢么？”纳塔江每年一到六七月就涨水，所以三四月份就修堤坝，已经成了定例工作，除了出动周围的民工之外，附近的军队和监狱，也会一同出动。左妈听了将信将疑，却也就不再问了。　“奕珣，你这是……”刚唠叨完，左妈一回头，就见楚奕珣浑身上下都是泥巴地走了进来。“妈，旭旭。”楚奕珣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推门进了院子。“这还真是呀？”左妈说着回头：“小二，快给奕珣去那拿个毛巾过来。”“哦，来了。”左旭应着往自己屋子里走，视线还停留在楚奕珣的身上，他这人瘦了好多……不由得心疼起来。“先去洗个澡，我给你做早饭去。”左旭拉着楚奕珣，两人回了西厢房。“旭旭。”关上门，楚奕珣一伸手就把左旭给抱牢了：“我想你了。”左旭听了，回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一细看，但见眉宇之间都是疲惫之态，莫不是整晚都没睡？“你看你一身的泥巴，是不是昨晚上都没睡？”“睡了一个小时。”楚奕珣回应左旭：“旭旭，我想抱你。”这都快一个月了，楚奕珣会这么想也不奇怪，只是……“先洗个澡，等吃了早饭再说。”左旭安抚楚奕珣，这个男人有的时候孩子气得很，固执又任性。左旭去浴室准备了热水和毛巾，将不是很甘愿的楚奕珣推进了浴室，才去了灶房。“妈，煮肉还有吗？”左家的早饭每天都差不多，肉包子，白粥，水煮蛋，以及油炸花生米，他就琢磨着给他填个荤菜。“昨天炖的肉还剩了一些。”左妈说着从一个大盆里拿出一块儿炖好的瘦肉。左旭拿出来，细细地切了肉丝，伴着白菜、土豆丝和海带，调了醋和麻油做了个凉拌菜。左妈见了，不由得一脸欣慰地笑：“小旭，你和奕珣感情还不错啊？”“妈……”左旭被他妈说得不好意思，把菜留了一大盘子：“这个给爸爸和大哥留着。”回到西厢房，楚奕珣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穿着一身棉睡衣，侧躺在炕上，看着两个儿子的睡脸，一脸的安详。“先吃饭吧。”左旭端着炕桌：“先垫垫肚子，一会儿安安静静地睡个好觉。”“好。”楚奕珣又懒了一会儿，这才做起来，端着粥，吃肉包子，见左旭特意给他加的菜，唇角微扬，大快朵颐起来。033心里是爱极了“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待楚奕珣吃完饭，儿子还没睡醒，左旭收拾了碗筷，看着他：“奕珣，你好好歇一会儿，我把儿子抱到妈那儿去。”“那你过来陪我。”楚奕珣赖在炕上，拉着左旭不撒手。“行。”左旭点头，给儿子包好棉被，又戴好帽子，抱到他妈那屋去了。等回来的时候，楚奕珣已经歪在被垛上睡熟了。“真是累坏了。”左旭看着男人的脸，伸手帮他摘了眼镜，楚奕珣的睫毛很长很浓密，卷卷的翻翘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还未碰到，就被抓住了手：“奕珣，你还没睡？”“本来睡了。”楚奕珣说着抱住了左旭的腰：“你一进来我就醒了。”这么警觉！左旭摸了摸楚奕珣的脸：“好，你睡吧，我陪着你。”楚奕珣用脸蹭了蹭左旭的手，一脸的安心和依恋，跟着浑身放松下来，缓缓地进入了睡眠的状态。或许是楚奕珣这些日子的忙碌起了作用，自打他回来以后，沈家的人就消停了不少，南土墩又是重地，不要说沈琳琳，就算是沈艳芬也不能轻易进入，两人平时就住在楚奕珣的宿舍里，难得的安静了一段日子。如此过了早春，大棚里的秧苗都移栽到了田里，纳塔江上的冰也全化成了水，春江泛滥，船只又开始在江面上穿梭往来起来。这一天，左爸和左大哥买了几头小牛犊送到草场那边去养，结果又闹出了新问题。“怎么回事儿？”左旭看着左大哥身上的泥巴以及破洞，“大哥，你这是又跟人打架了？”“真是晦气！”左大哥啐了一口：“今天有人上门来买干草，我说我不卖，可他非要买，真是的，这年头还有强买强卖么？”“是价格不合理？”左旭给他哥倒了一杯茶：“上赶着来买，你怎么不卖？”“不是之前奕珣说，那些干草不能动吗？”左大哥看着左旭：“怎么你不知道吗？今天这些人好像是江东过来了的，给的价钱正经不错呢，而且上门取货，咱们运到江东的油钱都省了。”“奕珣说的？”左旭听得一头雾水，却还是跟他哥说：“那你千万别卖，就听奕珣的。”“嗯，我肯定不卖。”做大哥点头，回他那屋子洗澡去了。今年别说乌林那块草场，就是家门口那十垧地，从劳力到资金周转，没少得楚奕珣姐弟俩的帮忙，左大哥不是不知感恩的人，虽然不知道楚奕珣有啥目的，却还是很听他的意见的。晚上楚奕珣回来，左旭就跟他说了这事儿。楚奕珣一听，就转身去找左大哥了：“那些江东来买干草的，是谁介绍过来的？”“嗯，今天老叔公领过来的，我看王三哥也在里边儿，应该是他给牵的线吧。”左大哥隔着窗户说道。“知道了。”楚奕珣点头：“这些日子，你和爸别过去了。”一家人吃完晚饭，回到厢房，楚奕珣才跟左旭说起：“这几天，我带人到巴彦去了一趟。”“去巴彦？”左旭听了，多少有些反应过来了：“奕珣，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是的。”楚奕珣点头，将左旭抱近怀里，靠近他的耳朵，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去年春天，南土墩这边的p223，丢了两百吨，我父亲也是因此被降了职。”p223？左旭一听就明白了。p223正是用于制造隐形飞行器最至关重要的磁性材料，他们这边材料已经紧缺到了论公斤使用的程度，原来是因为弄丢了。这么稀有的战略物资，在楚家的地盘上弄丢了，而且又是边陲小镇，要是运到帝国去的话……后果简直不敢想象。那处罚自然也不轻吧？“那些材料可是到了巴彦？”左旭猜测道。从南土墩到巴彦，无论是走冰还是走水，最方便的路径就是乌林草场的那一块狭长的地带。“是的。”楚奕珣点头：“应该是之前，利用卖干草打掩护，到了巴彦。但是大部分还在乌林草场这一边，都藏在那些干草垛里。”草场每年都能打出不少干草，江东的巴彦那里，确实有个小型的造纸厂，十几块金币一吨的价格，虽然不高，但干草这东西，放在家里也用不上，所以很多人一到冬天就卖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