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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人品好！嘿，你羡慕不来！”苏教授口中说的刚走的那一个得意门生是秦正铭，他比自己早一年读了大学，只是秦正铭在大一下学期就去了美国，在他早一年，已经创下了金融系的神话。那边苏教授和自己的教授正在斗嘴，两个将近五十岁的男人谁也不让着谁。那时候正是冬天，南城最冷的时候。透过雾气蒙蒙的玻璃，还能看见窗户外面结着的冰花。忽然，办公室的门外跑进一个小姑娘。大冷的天小姑娘穿着一件粉色的及膝羽绒服，戴着一顶淡色的毛线帽，帽子两边垂挂着毛线球，因为她跑的急突然停下来，两个毛线球打到了脸上，她哎哟一声朝后退了一步，揉了揉眼睛，然后才朝里面喊——“爸！”小姑娘看过去也才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原来是苏教授的女儿。看得出来教授特别疼爱她，刚刚还和自己的教授吵得不可开交，一见到女儿，瞬间笑脸过去拉过女儿的手，冲着自己的教授炫耀道：“你看我女儿多乖多漂亮，你也羡慕不来！”小姑娘是真的漂亮。皮肤白皙透亮，有一点点婴儿肥，但精致的五官一看就是美人胚子。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尾一颗黑痣生动又明艳，衬得她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蔷薇。他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将教授拿给他的材料整理了一下，耳边是小姑娘向苏教授撒娇，要买偶像演唱会的门票。整理完材料后，他就离开了办公室。不过才走了几步，忽然背后有人喊了他一声，声音很好听——“帅哥哥，你的东西掉了。”回头，正好看见小姑娘手里拿着他原本塞在书里的借书卡，她挥动着卡片，人站在阳光底下，那时候的阳光很稀薄，却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光圈。有些模糊了。但他还记得。原来，是她。原来，已经过去了十一年。嘴角凝着若有似无的笑，唐时慕放开那张纸，然后又重新拿起苏行之的表格，他看了一会儿，下决定道：“到了那边让人时刻关注他的身体状况，别让他出现任何的意外。”……正午的日头有点晒，剧组旁边的人工湖里的水泛着光晃着人的眼睛。听到行之说要去西班牙，苏暖神色凝重了起来。她担心弟弟的身体，异国他乡，万一出个什么事她根本就来不及顾上。可行之想去的决心连她都能感同身受。她比谁都清楚他对西班牙语的热爱。从小行之就比其他孩子少了很多乐趣，他不吵也不闹，能让他执着的事情不多，长这么大，唯独看他对西班牙语有兴趣。她仍是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嘴里却说：“一定要注意身体，有什么情况一定要这么喜欢小孩子清早，通往孤儿院的长坡上，一辆黑色的加长型轿车缓缓前进。时基今天难得能在一大早就见到自己的老板。只因为前几天老板每天都是深夜出门，不是去会所也不是去古玩交易市场更不是回老宅。只一个人开着车出去，等到第二天天亮后才回来，弄的满身都是烟味。知道他烟瘾大，尤其重遇到苏暖后他的烟瘾就更大了。时基试图劝过，秦正铭却看着外面浓墨般的夜色，慢慢地吐着烟圈，神色淡淡的说：“这样，我才能克制住杀了她的冲动。”他分明语气平淡，可时基却是听得后背一阵冷汗。他知道老板口中的“她”指的是谁。长坡的两边种满了法国梧桐，清晨叶子上的露水还未蒸发，看上去清清凉凉的。时基从后视镜看了秦正铭一眼，他的视线也落在那些树叶上，眸色清明，车子掠过树叶投下来的阴影时，他冷峻的侧脸看上去有些阴沉。但时基的工作就是随时汇报，这时候也只好开口了：“唐时慕资助了南大西班牙语专业的学生赴西班牙学习，其中有苏行之，五天后就要出发了。”苏行之赴西班牙学习……秦正铭清明的眸子眯了起来，隐隐透着冷光。昨天上午南城商界的峰会上，安排好的座位，唐时慕的位置就在秦正铭的边上。会议的内容不过是围绕着南城的经济动态。会议后，唐时慕站了起来，他清贵从容，问：“不知秦老板可有时间？”秦正铭慢慢抬眼看上去，嘴角一勾，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却之不恭。”会议室的旁边就有棋牌室。秦正铭看了一眼棋盘，似笑非笑：“听闻唐总的公司前几天出现了危机，你倒是有闲情逸致，邀我来下棋？”棋盘的另一边唐时慕将黑子棋罐递给了秦正铭，眉目清朗，“一点小问题而已，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早就听说秦老板是围棋高手，一直没机会领教一下。”秦正铭眉梢一挑，接了过来，手指在黑子上拨弄了几下，棋子质地温润，像是一枚枚精致的玉石，触手微凉，是上好的“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