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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向言就这么看了一夜。一片漆黑，说实话什么都看不见，只是他留了个心眼打开了客厅的灯，这样，如果她晚上要出去的话他也能看到了。他怕，怕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她会突然离开。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多不靠谱，刘苏可以休息可以睡，可他绝对不能，万一刘苏就在他小酣的时候逃掉，那不就功亏一篑，得不偿失了吗？可他总有撑不住的时候。刘苏睡到了自然醒，像往常一样起床洗刷，然后坐在床上盘腿坐着。“清昭，你在吗？”没有回声。“我知道你听的见的，我也没权利责备你为什么顾向言他……可我想知道为什么，能告诉我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也不可以吗？是顾向言他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没有，别瞎想了，他活的好好的呢。”他一直看着的，刘苏叫他他自然也知道，可事情演变到这个局面，他实在是尴尬又惭愧啊。“那个，我只负责这一区域，他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但只要是到我这里的人。我都是要帮助他们的。”“那你完全没过问吗？你明明知道顾向言的！”刘苏激动起来，声音陡然升高。“呃……”“对不起，我还是有些难控制。”“我知道我知道，不怪你不怪你。”清昭不怕她发火，就怕她这个样子，愧疚两个字真的太折磨人了。“我是知道顾向言，所以我也劝过他，但是我的职责是不能拒绝他的，除非他自己放弃。”“他是怎么说的？”“哦，我劝他，要是强行来的话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可他说他就是为了改变来的，根本就不管我说的啊。”“那你就不能告诉他，强行来会死吗？”虽然不想对清昭生气，可他说话和顾向言有时候真的太像了！他说的这些话根本就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啊！“欸？那我不是说谎了吗？”⊙⊙！她本来是生气愤怒的，却被清昭弄得哭笑不得。那怎么，对不起，是她卑鄙了？“不过他肯定是为了你才来的，月老也说过他是心悦你的，我的话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但看这个是那老头儿的专业，还是可以信一下的。”“什么？”“总之就这些了，你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说不定事情就解决了呢？要我说，既然你们相互都喜欢，又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在一块儿就得了呗，想那么多有用吗？”刘苏张了张嘴，无奈苦笑，“说的容易，要放下哪里是这么简单的。”“哎呀我知道，你们这样谈恋爱的人啊，一个个都是要死要活的，老是说着什么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可一旦对方真的死了，后悔的恨不得直接殉情了，何必呢？”清昭不以为然，何况殉情的，顾向言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反正都是喜欢，早点承认不就完了？自己喜欢不喜欢的心里还没数？非得弄得死去活来的，搞不懂。“顾向言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帮他回到以前的时间而已。”清昭连忙打断她，叫苦不迭。“那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和我一个时间吗？”“这个我还是知道的，比你早两年。”比她还要早两年吗？难怪了，她刚回来时顾向言的举动熟练自然又带着仔细品味就能出来的讨好，又带着紧张与小心，而看家里人见怪不怪的样子大概可以知道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时的自己还没回来，是毫不掩饰的喜欢着顾向言的，那段时光对他来说一定相处的很融洽吧。或许是她的错，如果顾向言认为她不在了而不是知道重生这件事，那他大概还会好好活在那个世界，即使是带着愧疚活下去也比突然离开的好。又或者她才是不应该回来的那一个，顾向言享受了两年相对幸福安稳的时光，那大概是美好的吧，却因为她的回来破坏掉了。刘苏想，如果不是重生的自己，顾向言就对她这么好的话，那么即使在大学不管多少人拉郎配，她也会努力去争取，那她和顾向言可能真的是在一起了。可谁又能保证他会不会哪天又对杨路遥有愧疚呢？一直颓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要是因为这件事情颓废不起，那也是白活了这一回。看看乱七八糟的房间，刘苏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么癫狂的一面，把砸的扔的东西都收拾了，又把床单被套什么的都扒了下来扔进洗衣机里，弄得满身是汗。洗了个澡，一袋又一袋的垃圾看得她头疼，这得下去扔多少回？而且有的还挺沉的，她不由得去想自己砸了多少钱，还有照片，当时撕的有多碎，现在收拾的就有多麻烦。一开门就有什么东西倒了进来，刘苏吓得跳脚，随后发现居然是个人，正在她四下张望有什么防身的东西时，那人一声不吭的站起来看了她一眼，抬腿就走。“顾向言？”刘苏的声音有些不确定。“是你吗？”那人停顿了一下，脚步有些漂浮不定，不知道是要转身还是继续走人，最后还是向前迈去。刘苏这下确定了，这个人是顾向言没错，可是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似乎也没比她好多少。任由他走掉还是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刘苏还没想好，话就已经说出口。“房间里还有好几袋垃圾，帮我扔了吧。”走下楼梯又折回来，想从她手上拿过垃圾，刘苏没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