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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儿子希望回族地金陵为祖母和妻子守灵，恳请您成全。”贾赦当着众人的面掀起衣裳下摆，利落地跪地。

贾代善眼里闪过一抹欣慰，虽然赦儿没有大本事，可是有情有义，是个好孩子。

贾母心里复杂难辨，她一向不喜爱长子，如今婆婆去世，她又忍不住亲近长子，可惜这个孩子的心野了，和我终归不能一条心，眼睛望到一旁有些书生气的贾政，心里还是安慰的，起码政儿很听我的话。

“赦儿有心了，你祖母会为你感到欣慰的，父亲答应你的请求。”贾代善一言既出，他身为这个家的天、大家长，贾母也不会有失身份的反驳丈夫的话。

贾政宁愿自己是透明人，金陵那地方远离京城，哪里比得上京城的繁花似锦。他可不想去金陵守灵，大哥也是无事找事，留在府里守灵也是对祖母的尊敬，何必呢？千万别拖我下水。

王夫人很安静，她已经被贾母警告过，所以还是小心行事的好，等避过这件事再来跟大房算账。这个女人果然是心不死。

贾赦满意的起身，面上还是一脸伤心，毕竟长辈和妻子才过世，这倒不是完全装出来的，还是有三分真，只是前世十几年的时间足以冲淡了他内心的悲伤，所以如今他的内心才能保持一份冷静。

贾赦身无功名，无法为妻子挣一份诰命，但是他也不愿给荣国府留下好名声，因为荣国府的根子早就烂掉了。而他的父亲表面无损，其实寿命没有几年。

不过贾赦会在父亲寿命剩余的时间里，努力攥功德为父亲兑换延寿丹，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父亲，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和你谈，与祖母有关，我们两个人。”贾赦踌躇地道，态度甚是挣扎，视线犹豫地看过四周的人。

“跟为父来书房。”贾代善顿时心领神会，把贾赦带去自己的书房，这里从来不允许贾赦两兄弟进来，属于荣国府禁地。

“说吧，别拿你祖母当借口，我不信那一套。”贾代善打趣地道，他倒是想知道这个长子肚子里卖啥葫芦。

“父亲，儿子不孝，希望自出一府，跟二弟分家。”贾赦淡定的的模样，他老子贾代善看得头疼，这个长子傻了吗？

“赦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贾代善脸色铁青，神思不定地质问道，语气含怒。

“儿子心里明白，不过是放弃荣国府的世袭地位。”贾赦说的轻松，仿佛自己放弃了一件垃圾。可那是多少人眼红而不可得的爵位，至少是一等将军。

“不过是放弃荣国府的世袭地位，赦儿你胆子够大。”贾代善牙齿上下摩擦，大手用力地握着椅子，恨不得捏碎，可是心里又不由得产生疑惑，长子的目的何在？

“还有分家，一起处理更好。”贾赦淡然地一笑道，心里其实有些紧张，暗自嘀咕，这个敏感时机提出这些事，父亲没气得要当场打死自己，估计是之前我提出回乡守灵的原因，幸亏我机灵。

“赦儿，若是被外人听到此事，你的名声可就毁了，你为自己的儿子想过后果吗？一时意气可不是荣国府的大少爷该有的，如果你放弃荣国府的世袭，还走不走仕途？还是你要去参军，自幼你祖母祖父，我的父亲母亲都十分宠溺你，习武都怕你累到，赦儿你考虑下吧。”贾代善苦口婆心地劝道，长子一向死心眼，千万别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父亲的好意，儿子心领了。可是儿子以后注定跟皇家有牵连，为了不连累荣国府，最好把儿子一家分出去。”贾赦打着亲情牌，喊着苦情戏道，他的真实想法是不想被荣国府拖累才对，可是这话老实说出来对自己没好处啊。父亲，请原谅儿子的欺骗，以后儿子飞黄腾达，也会把你救出这个泥坎。

贾代善不敢置信，长子和皇家有关系，难道史氏给我戴了绿帽？呸呸呸，乌鸦嘴，长子酷似自己的俊美容貌摆明了是劳资的种。

贾赦知道一时之间也说服不了自家父亲，还是等守灵过后再说吧。他之所以提前说出来也是为了给贾代善打个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