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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奕童抬头，年幼的小姑娘笨拙的挎着一个篮子，手里拿着一个包装好的苹果，期待的看着她。

小姑娘甜甜的笑了起来：“不贵的，五块钱一个，姐姐买一个吧。”

顾奕童问：“你那么小怎么就出来卖平安果了？家人呢？”

闻言，小姑娘神神秘秘的朝顾奕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压低了声音，道：“我是出来赚外快的，瞒着家里人出来的。”

顾奕童被逗笑：“那你挣了多少钱？”

“你买个平安果我就告诉你。”小姑娘眨眨眼睛，谈条件。

顾奕童掏出了钱包，捏了张二十的出来，放在了小姑娘的篮子里：“说吧。”

小姑娘迅速的拿出了四个苹果放在了车身上，然后冲顾奕童比了两个手指之后，蹦蹦跳跳的走了。

顾奕童看着平安果，想起来了夏鹿笙，她掏出手机，给顾妈妈打了电话。

“喂妈，睡了吗？那正好，先别睡，你带鹿笙来公义广场来吧，咱们一起过平安夜。”

033

广场离家的距离不远，不过十几分钟，顾妈妈便带着夏鹿笙来到了广场。

顾奕童拿起两个苹果，一个递给了顾妈妈，一个放在了夏鹿笙的手里：“呐，苹果，平安夜快乐。”

顾妈妈带着笑意接过苹果，口中却道：“洋人的节日，有什么好快乐的。”

从中午到现在将近十个小时没有看到夏鹿笙，顾奕童的目光静静落在她身上片刻，而后才道：“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你到现在还没吃饭？”顾妈妈拧眉。

顾奕童苦笑：“给你们打电话的时候才刚忙完，晚饭还没吃。”

顾妈妈瞪了顾奕童一眼。

三人在广场附近找了一家小酒馆，大约是因为平安夜的原因，小酒馆里面很多人，热热闹闹的。

顾奕童温了壶酒，给顾妈妈斟了一杯，然后看了看夏鹿笙，给她倒了杯白开水，小饮间吉他声响起，清悦的歌声响了起来，顾奕童侧眸看去，音乐台上一女生抱着吉他闭眸歌唱。

一曲终了，女生拿着话筒吹了声口哨，元气满满：“祝大家平安夜开心，圣诞节快乐！”

酒馆里的客人鼓掌应和，气氛十分融洽。

顾妈妈突然道：“鹿笙，我看着台上有大提琴，你也上去拉首曲子吧。”

夏鹿笙张口便要拒绝。

顾妈妈抢先道：“就算是你送给我和奕童的平安夜圣诞节礼物了。”

闻言，夏鹿笙面上微露迟疑，脑袋往顾奕童这边侧了侧，等着顾奕童开口。

顾奕童一直希望夏鹿笙能多适应社会的大环境，顾妈妈的提议自然不会拒绝，她浅笑看着夏鹿笙，道：“可以吗？”

夏鹿笙沉吟了片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好。”

顾奕童拉着夏鹿笙上了音乐台上，台下的人看到有人上去先鼓起了掌来，领着夏鹿笙坐下，将大提琴递给夏鹿笙之后，顾奕童下台到了一旁等着。

低沉而又悠长的琴声响了起来，回荡在酒馆里面，大提琴声音比吉他要浑厚饱满，台下有人听出夏鹿笙在拉什么曲子，跟着吹口哨附和，夏鹿笙在台上演奏本就已经习惯了，此时气氛正好，整个人放松下来，手中的弓一抖，换了轻快的曲子，越拉越快，台下的人跟着鼓起掌来。

顾奕童噙笑看着夏鹿笙，颇有些引以为豪，她回头想看顾妈妈的反应，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深色高领毛衣，戴着框架眼镜的中年女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夏鹿笙，顾奕童脸色的笑意渐渐敛起。

恰好夏鹿笙的曲子也已经拉完了，顾奕童大步上台，拉起夏鹿笙护在身后。

“鹿笙，走了。”

出了酒馆，夏鹿笙踉踉跄跄的跟着顾奕童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