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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一边柱子上的佟铁河就说：《幻想即兴曲》。自飒大笑，说她只准备弹《lovestory》。邓力昭就过来把她拉起来，对着自端说，还是阿端来，阿端弹的比姐姐好，阿端来。自飒去打力昭，两个人缠做一团。厅里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等着自端来一曲。坐在琴凳上的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lovestory》还是《幻想》？&ldo;弹吧，弹你喜欢的曲子。&rdo;佟铁河对着她说，微有醉意的声音，低沉而又慵懒，更透着一股子不在乎的劲儿。他说着，在她身边坐下来，酒杯放在琴上，一只手按下去，钢琴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像是弹在了自端的神经上，她吸了口气，伸出手去。四周完全静了下来，她眼前只有那象牙白色的琴键。手指在琴键上跳着舞，音符源源不断的从指下飞扬开来……她看到他在笑。一边喝酒一边笑。看着她，笑……那晚弹了多少曲子，她已经记不得了。倒是记得他问了她一个问题。他问，阿端，你说，前庭的空地上，种什么树合适呢？她想了想，说，水杉。回去以后，她还说过，不知道以后谁会是&ldo;佟宫&rdo;的皇后。那时候，她真的没想到会是自己。想必，他也完全没有概念。但是，他却真的将庭院里植了水杉。自飒说，在英国的时候，铁河有位异国爱人。自飒没有讲明，只说那是极美极美的人。自端倒是相信，佟铁河有他的眼光。佟家长辈说，佟家子弟从帝国时代开始留洋，到佟铁河是鸟与鱼的距离（十一）车子停下来。自端从妄想中回神。陈北下车来给她开了车门。自端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建筑，在一片光秃秃的树丛中，就像是一块刚刚开采出来的黑色水晶。形状是不规则的，可是，自有它迷人的风度。自端想象着，春暖花开的时候，被绿色簇拥的黑水晶，该是多么的美。自飒从屋子里出来，裹在一条墨西哥毯子里，冲着她挥手。陈北和司机从车子上往下卸东西。自飒笑道：&ldo;干嘛还带这么多东西，我这里什么都有的……辛苦啦！&rdo;后一句话是对陈北他们说的。&ldo;感冒了？&rdo;自端问。自飒说话时带很重的鼻音。脸上也有些浮肿。&ldo;没。刚起来。&rdo;自飒颇有些得意的抬了抬下巴，&ldo;怎么样，我的房子？&rdo;自端缩了缩脖子，低头往里走，&ldo;还不是那样……门在哪里？&rdo;自飒气的追上来给了她一巴掌，自端雪雪呼痛，自飒又替她揉着，姐妹俩嘻嘻哈哈的进屋去。里面是钢和钢化玻璃切割的空间。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经过特殊的处理，室内的光线充足而不刺目。自端仰头看着上面，辨认的出哪里是书房，哪里是工作间，哪里是桌球房……像蜂巢一样错落有致。空间利用充分而不拥挤。但这显然不是她的茶。她想想都觉得住在这么个空间里，整日太空行走一样，会特别不踏实。自端仰着头看了很久，脖子有点儿酸。故园……这里的建筑不会都是这么后现代吧？&ldo;下来。&rdo;自飒站在楼梯上，&ldo;下来吧。&rdo;自端跟自飒绕了半个圈，从楼梯口一直往下，站在一个宽阔的空间的入口，才知道这个半地下的空间才是自飒的主要活动区。自飒扶着腰，笑吟吟的说：&ldo;这儿，一个一百人的party是没问题的……客厅……那边是厨房，虽然我懒得做饭，偶尔也得煮碗面……这边往里走是我的卧室……卫生间、书房……客房，你就睡那儿……下面一层有一个酒窖、一个四季恒温的室内泳池、一间影音室和一间健身房。要不要下去看看？&rdo;自飒给自端一一指点着，最后问道。&ldo;让我歇会儿。&rdo;自端在沙发上坐下来。她觉得累。&ldo;真没用。&rdo;听到脚步声，自飒回头看到陈北，熟稔的笑问：&ldo;辛苦你了。喝杯茶？&rdo;自飒走过去，要给陈北倒茶。陈北笑笑，说：&ldo;不了。我得马上回去。公司还有事情。&rdo;他看着自端。自端点点头。自飒对陈北道：&ldo;回去告诉佟铁河，他老婆在我这儿让他放一万个心。丫的，他要再因为邓力昭那孙子的事儿烦我，当心我把他老婆埋在这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