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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白露仔细观察着喻霁的表情，轻声说，&ldo;我爸爸习惯跟你一样，他也不存号码。最近他和睿世的周亿通话不少，我看见几次就记住了。你别紧张，我不告诉别人。&rdo;喻霁正视着前方的路况，不置可否地&ldo;嗯&rdo;了一声。朱白露等了一会儿，想再说什么，喻霁却突然开口问她：&ldo;白露，你和你男朋友是不是不大见得到面?&rdo;朱白露愣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又带着些防备道：&ldo;问这个干什么?&rdo;前面的山道有观景平台，喻霁往里一弯停在了平台上，熄了火，又开了灯，转头看着朱白露。山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宜市警匪片的杀人抛尸现场多安排在这种地方，喻霁皮肤白嘴唇红，在阅读灯的打光下看起来颇为诡异，跟鬼片似的。朱白露看了喻霁一眼，吓了大一跳，解开安全带，背靠在门上，手都摸到门把了。&ldo;别怕，&rdo;喻霁笑了笑，&ldo;白露，我是想跟你商量件事。&rdo;&ldo;什么事?&rdo;朱白露警惕地看着喻霁，问。&ldo;陪我去趟茂市，你见你男朋友，我去办我自己的事，&rdo;喻霁说，看见朱白露不明就里的眼神，只好又解释，&ldo;没有正当理由，我爸不让我出宜市。&rdo;朱白露稍稍放下点心来，考虑了一下，笑眯眯地对喻霁道：&ldo;我男朋友去茂市很不方便，而且他买不起机票。我最近信用卡每笔出账我爸都要查，买票好麻烦啊。&rdo;&ldo;我买我买，&rdo;喻霁举起手道，&ldo;你把他证件号码给我。&rdo;朱白露立刻掏出手机问男朋友要号码，又喜滋滋地对喻霁说：&ldo;商务就行啊，不用非要头等的。还有他要上班的，买周五的吧。不过你去茂市有什么秘密?&rdo;她随口一问，突然想起刚才周亿的电话，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测，她小心翼翼地问喻霁：&ldo;你不会是跟周亿……&rdo;喻霁想明白朱白露什么意思后，脸都黑了，果断地说：&ldo;没有。&rdo;&ldo;是吗。&rdo;朱白露没有完全相信。她记得上回在去茂市的船上，喻霁一听见睿世的事，整个人就从百无聊赖变到很有兴趣。&ldo;喻霁，&rdo;朱白露微微眯起眼睛，对喻霁说，&ldo;在茂市那次，你真的不舒服没出门?&rdo;&ldo;号码收到没有?&rdo;喻霁避开了朱白露的问话，直接地问。朱白露低头看见男朋友给她发号码过来了，就转发给了喻霁，喻霁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男生比他还小，便揶揄朱白露道：&ldo;才十九啊?也太小了吧。&rdo;&ldo;闭嘴，比你三十岁的周亿好点儿。&rdo;朱白露反唇相讥。喻霁百口莫辩，也没反驳，只是心说温常世可不止三十，三十都出头了。周五时，周亿给喻霁发了条信息，说温常世每天都能醒挺长一会儿了，就是精神还是不好，所以没让温常世跟喻霁通话。喻霁给周亿回讯，说自己明天下午想来医院看看，行程都安排好了。周亿过了一会儿回喻霁说行，还说自己明天下午也会在医院，让喻霁差不多时候到了就告诉他。挂下电话，喻霁有种不大好的预感，不论是周亿这周跟他说话的态度，还是其它种种迹象，都让喻霁觉得不踏实，因此更想自己去看看。喻霁和朱白露组成了互惠出行组合，在邵英禄的强烈支持下去了趟茂市。他们吃完午餐就分开了，喻霁独自走了一段路，换乘几次出租和公交，确认没有人跟踪，才进了医院。温常世住在医院特殊区的一栋僻静的小楼里。周亿站在绿植高大茂密的路口等着喻霁，喻霁一走过去，周亿看着他，愣了一下，问：&ldo;小喻，你是不是瘦了?&rdo;喻霁点点头：&ldo;天气太热，胃口不好。&rdo;周亿没再多说什么，他手机一直在震，但没接听，一边给喻霁简单介绍着温常世的情况，一边带他走进小楼，坐电梯上到三楼，穿过会客室，走到病房里。温常世睡着了，他半躺着在吊水，紧闭着眼。喻霁站在一旁，没走近，只隔着两三米的距离看着。其实温常世才是真的瘦了。温常世眉骨本便高，一瘦下去，眉眼更凌厉了一些，鼻梁也显得更高，温常世嘴唇很苍白，有些干。他就那么躺着，跟以前一样，不过以前常常是醒着的，会和喻霁说话，有时候正经，有时候不正经，有时候喻霁走过去，就被他一把拉住了。门口有个医生走进来，叫了周亿一声，周亿点点头，同医生出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