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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本来蔫哒哒地靠在沙发靠背上，一听这话立刻坐起来：“你说的，不准反悔。”

“嗯。”顾远声音低沉，像是被迫割地赔款了一样。

得到满足后，叶清也把这事带过，转而开始讲正事。

“你那边……”

顾远一笑，胜券在握：“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嗯，那我也差不多了，等过几天就和陈老一起去那边。”说到这里，她轻轻蹙眉，抿了抿唇，“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凝华丹要带好不要离身，我会在离开之前尽量多准备一些纸符。”

“还有，你多注意青花月沙其他四种已经拿到，只要找到青花月沙我就能给你炼制那件法器，到时候也不用每次和你分开都提心吊胆。”

“我知道，我会注意，你去了那边也要注意安全……”

他们在这里聊得专注，没注意到来柱子旁边甜品桌拿东西的人比之前多了不少，而且拿的时候还是磨磨蹭蹭，恨不得在这里待上个十几二十分钟。

一个个耳朵竖起来，想象自己是顺风耳，周围的所有声音都能捕捉到。

不过很可惜，他们来了好几趟，只有在最开始的时候听到几句，都是还没什么特殊的。

后面就跟没人一样，别说说话声了，连衣服摩擦的声音都没有。

他们不知道为了防止被人偷听，两人在开始谈正事之前，在身周套了好几个隔音阵法。

哪怕他们各种变换角度，也只能看到顾远的半个侧脸，那位幸运的女士只露出一片银白的衣角，偏偏这个颜色的衣摆今天有好几个都有，想通过这种方式辨认都没办法。

一条餐桌前，一个手中端着小点心的年轻姑娘默默吐槽：“想不到一个普通的宴会还要我发挥出辨认爱豆的福尔摩斯技能。”

如果说她们只是纯粹的好奇和隐晦的攀比心理，那么叶冰就是怒气难消，恨不得把叶清活寡了。

二楼一间休息室内。

叶冰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说话，白雅插着手冷眼看着她。

“你怎么回事，之前不都挺好的吗？怎么今天这么沉不住气，露出那种死人神给谁看呢！”她一想到要不是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沙发里的那个女人吸引了，而自己反应又快，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发现叶冰的眼神，到时候她的形象就全毁了。

“那是叶清。妈，那是叶清！”叶冰突然抬起头来死死盯着白雅，眼球里布满了可怖的血丝，这副模样哪里还有一点温柔可言。

谁知白雅一点也没有像她想的那么气愤，依旧是她往常那种柔和轻缓的语调：“所以呢？叶冰，这就是你失态的理由？你太让我失望了。”她摇摇头，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

“妈妈？”叶冰看着她失望的眼神，脸上露出一丝无措，忍不住伸手抓住她的手指，就像小时候出门时那样。

看着她的样子，白雅虽然想好好教训她，还是忍不住软下心来，弯腰帮她抿好鬓边散下的碎发，然后坐到她身旁搂着她，好像多年前他们还住在小公寓里。

“冰冰，你知道你爸爸之前有多少情妇吗？”

叶冰露出诧异之色，转头看着白雅，微张着嘴。

看她这副被惊住的表情，白雅眼中的慈爱更多了几分，放在她背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像是哄小孩似的：“十三个，这还没加上那些露水情缘。你爸啊，从来都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我不是其中最美的，也不是跟他最长的。你知道为什么最后踏进叶家大门的人是我吗？”

这个问题叶冰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你是爸爸的初恋，爸爸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傻孩子。”

“不对吗？”

“当然不对，你爸爸那个人多情又无情，总是自诩情圣，其实他最爱的是他自己啊。”说到这里，白雅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天花板上，仿佛在透过尘封落灰的时光看到那些过往，“他当初多喜欢秦心啊，喜欢到扫把到了都不扶一下的人硬生生学会了做番茄炒蛋。可是后来呢，还不是说扔就扔了。”

她的视线重新聚焦，落在叶冰脸上：“我能进叶家的门，成为你爸爸写到户口本上的合法妻子，靠得不是感情，而是我够能装。我不争不抢，什么都不会，离了他就不能活了，还给他生了个孩子，再没有比我更好的人选了。”

“妈妈，你明明会……”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雅打断，她盯着她，眼中带着不容置疑：“我是在嫁给你爸爸之后才学那些的，学得也不好，就是打发打发时间。”

“所以冰冰，你明白了吗？”

叶冰若有所思，像是明白了，又像仍旧迷茫。

白雅见状揽住她的肩：“别怕，你可以慢慢学，还有妈妈在呢？妈妈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