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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也有一个多月没见了吧。”先开口的是赵子豪。

“嗯。”

方垣的态度极为冷漠，但赵子豪一想到赵瑞华的嘱咐，也只能忍着心底的不悦，“说起来，我们好久没有聚过了，要不今天放学我们去……”

“赵子豪。”方垣看着他，一双漆黑的眼眸不含一丝温度，“有话直说吧。”

“我家的那事……”赵子豪咬了咬牙，一想到家里的事他的心情就难以平复，他强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

“你也知道，我爸现在已经没有谁可以帮他。方叔叔和我爸是老同学，老朋友。而且我们俩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咱们又是好朋友，这还挺有缘分。你还记得，初中的时候拆班重组，咱俩依然是同班，这缘分还是挺微妙……”

方垣也看出了赵子豪是想打感情牌，借用两人的关系以及父辈曾经的关系来说服他，但方垣在家时就被方父多次叮嘱，并且反复强调了赵瑞华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如果不想被拖下水，那就干脆了当的断绝来往。

虽然这很残忍，但方家一大家人，不可能为了赵家冒风险。

“子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赵叔叔行贿是事实，挪用公款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做假账的事也被查出。你要我们家怎么帮？”

方垣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下定决心道，“你知道的，我朋友不算多。最好的也就你一个。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做得这么决绝。这次的事，我们家真的帮不了。”

听到这，赵子豪突然笑了，“最好的……朋友？所以，你要和你最好的朋友决裂是吗？”

赵子豪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别侮辱朋友这个词了，我觉得恶心。”赵子豪死死地盯着方垣，“因为我家出了事，担心被我牵连，所以急于和我撇清关系是吧？”

“你口中的朋友，也不过如此。”赵子豪发泄似的，把心底的压抑和想法一股脑的往外说。

方垣静静的看着他，良久才开口道。

“那你呢？你不也在利用我。你今天找我不就是为了让我去说服我爸，让他出手帮助你们家。所以，利用我们这层朋友关系的你，又能清高到哪里去？”

赵子豪一下被戳中了心事，面上有些燥热，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是啊。我也不清高。”

“你也说了，我不过也是个利益至上的人。”赵子豪不再看方垣，而是转头看向水泥地，“所以，我手里握着你的秘密，你就不怕我会不管不顾的说出口吗？”

方垣猛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赵子豪。

“如果去申请调查的话，是可以截取到电话录音的。”赵子豪扯开嘴角，一双眸子看不清神色，“‘陈昊死了，我推的。’那天晚上，你是这么说的吧？”

方垣面上的震惊被恼火所替代，只觉得心底一阵发凉，赵子豪这话足矣让他寒心。

“可我又是为了谁呢？如果不是担心陈昊说出那件强丨奸案的真相，担心你因此受到牵连，我有必要多此一举约他上这里来吗？”方垣自嘲了一声，说：“我爸说的果然没错，赵瑞华一辈子心狠手辣，作为他的儿子，你又能天真到哪里去？”

赵子豪看着方垣，面上不显，心底却在两方交战，可为了赵家，他不得不这么说。

“不管为了什么？你失手将陈昊从楼顶推下去，这是事实。你爸能替你将此事压下去，不仅是因为他手中有权势，更重要的是那些警察没有证据证明陈昊是他杀。”

“但，顾嘉丞是知道的吧？”

赵子豪最后补上的这一句正中方垣的心底防线。

“当时顾嘉丞什么也没说，仅仅是一句‘查监控’就能将嫌疑引到你身上，你觉得他会不知道事实吗？”

“可他为什么没有揭穿你？”赵子豪看着方垣逐渐阴沉的脸色，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因为方垣开始动摇了。

“从顾嘉丞来到赵家，我们家就开始多灾多难，你不觉得他很可怕吗？他不过是个高中生，又是从哪里得知这么多隐晦的消息？”

“他这次想对付我们赵家，可你怎么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不是你们方家？”

方垣打断了赵子豪的话。

“你别把他说的这么玄，你这么高捧顾嘉丞，不就是证明他手段高，心机深。可我除了开学时威胁过他几次，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网上所有的那些造谣贴，可都是你找人发的。”

“但那些谣言可是你告诉我的？”

方垣蹙眉看向赵子豪，声音骤然变冷，“我只是在陈述我所听到的事，而真正的造谣和诬陷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