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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夫人，那位漂亮的女士是谁？为什么大家的反应这么奇怪。”安托瓦纳特问道，“就好像……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似的，可是大家又很高兴。”

“她的确是一个不该出现的死人！”吕贝卡暗道。

“公爵夫人？”安托瓦纳特又追问，“您怎么啦？”

“没什么，请原谅我的失态，”吕贝卡收敛心神，“说实话，陛下，对于这位凯瑟琳公主的出现我应该表示高兴，”吕贝卡幽怨地望着安托瓦纳特道，“可是请您原谅，我实在高兴不起来。”吕贝卡把语气强调在“高兴不起来”上，指望安托瓦纳特追问自己一句。

怎料王储夫人闻言，兴奋地两眼发光：“怎么，她就是凯瑟琳公主吗？那个出使东方各国的传奇公主？她还取道我们奥地利呢，就是她吗？”安托完纳特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想仔细看看这位了不起的公主的样貌，对于吕贝卡的故作姿态根本置若罔闻。

吕贝卡眼看自己对未来王后失去影响力，恨得咬牙切齿。

“陛下，”她略带失控地拽住安托瓦纳特的手臂，把她拧得直皱眉头，“您要知道这位女士不值得您如此器重！”

“您弄疼我了，公爵夫人。”

“她和杜巴里夫人根本就是一路货色！”

“夫人，您知道您是在指责谁吗？”安托瓦纳特讶异地叫道。

“这是事实，”吕贝卡一双墨绿的眼珠子燃烧着可怕的憎恨，“因为她是个无耻的勾引我丈夫的娼妇。”

“您的指控太可怕了，夫人。”安托瓦纳特听闻她的指控，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们的动静在因震惊而寂静无声的人群中立刻引起了弗兰克的注意。

“她在那儿。”弗兰克指着吕贝卡的位置。

“抓住她！”阿图瓦侯爵一挥手，从他身后跑出来的两队卫兵立刻包围了吕贝卡，并不着痕迹地将王储夫人隔离到安全的位置。

宴会中的达官贵人们经不住议论纷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国王对杜巴里夫人的疑惑尚且没有处理完，脑子里完全没准备接受另一个疑惑。

阿图瓦侯爵走到国王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两三句话，国王望着吕贝卡的脸色立刻变了变。

吕贝卡望着国王厌恶的神色，饶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也预感到大事不妙，但她猜不出究竟出了什么事，难道是自己的计划露馅了吗？这怎么可能，那是多么完美的计划呀，花费了自己多大的心血，任谁都不可能识破！吕贝卡瞪着一双闪烁地狱烈火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弗兰克瞧，尽管这个双目如电的女人惯于从旁人的心里窥得破她所需要的种种秘密，但这一次她看到的是一副镇静的脸，她尽力探究，却发现不了一点东西。

弗兰克怎么可能这样镇静，那个个性刚烈男人怎么可能表现地这样沉着！吕贝卡毛骨悚然了。

阿德莱德亲王看到心中的女神受到如此待遇而吓得脸色苍白，不禁满脸愠色走到弗兰克身边道：“将军阁下，我能不能请您解释一下您在我家里作出这种无礼行径的理由，即便她是您的妻子，您也不该用这种方法来行使您作为丈夫的权力！”他的话音虽然不高——心底里总有些底气不足——还是被旁边的梅里伯爵听到了。面对情夫对本夫色厉内荏的警告，梅里忍不住轻轻一笑。

弗兰克冷冷一笑道：“遗憾的是我此行并不是来行使丈夫的权力的，我是来行使任何一个法国人基于国家安全都会行使的权力。”

“您胡说什么？”

“吕贝卡夫人，或许我该叫她裘莉才对，”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够传到吕贝卡的耳朵里，他斜睨着吕贝卡，不出所料地看到她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哆嗦了一下，“她是个地地道道的英国间谍。”

吕贝卡叫了一声，墨绿色的眼珠里燃烧起绝望的烈焰。

第五十章意外变化

然而吕贝卡居然镇定自若地开口说话了，就好像她刚才因出乎意料而被弗兰克的话吓了一跳似的。

“您又在开这种玩笑了，真是的，您对自己看不顺眼的女人都一贯有这种指责为‘间谍’的习惯吗？”她巧笑嫣然地环顾左右，看到众人疑惑的目光，又笑道，“就连您身边的那位公主，不也曾有幸被您冠以‘三流间谍夫人’的雅号吗？”人群里传来轻轻的笑声，甚至连国王的表情都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不用说，关于凯瑟琳和弗兰克初识的那段趣事，早就在巴黎传颂得众人皆知了。

“亲爱的，即便是您不高兴看到我随便出席亲王殿下的宴会（阿德莱德沉下了脸），您也不该这样指责我。当然，如果您是为替凯瑟琳公主出口气，那就另当别论了。”吕贝卡巧妙地将矛头指向了凯瑟琳，对于因被排挤而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正室夫人，人们多少是怀着同情和怜悯的，她得意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