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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乖巧懂事的小儿子，想到十多年前那个躲在门口拒绝自己靠近的小小身影，产生了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如果当时多一点耐心，这个孩子会不会……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教室黑板的旁侧写着高考倒计时，日子一天天的随着手中的课本在眼皮下一页页飞快的翻过。

原本课间总是吵吵闹闹的教室也变得安静了许多，八卦被讨论学习的声音替代，桌子上的书越堆越高，身上的衣服越换越厚，窗外突然飘了雪。

今年的初雪比以往都晚。

下课后的教室不再是柳一自己一个人的自习室，进入高三后同学们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贺毅来接他的时候教室里还有一半的人没走。

柳一看到贺毅毫不犹豫的收拾书包走了出去，贺毅顺手接过他的书包，微凉的手指状似无意的碰过他的指腹，两个人相视一笑默契的往外走。

“爸爸妈妈说明天回来绐我过生日。”

明天是柳一的生日，12月7号，也是贺毅参加联考的日子，他原计划陪贺毅一起去考试，可是父母突然说要回来给他过生日，柳一现在还不敢让母亲知道自己和贺毅的关系，所以很苦恼。

“天冷，乖乖在家等我。”

贺毅本就不太同意柳一陪自己去考试，考试时间安排的很满，而且画室外的人只多不少，陪考家属很难找到舒适区，他舍不得自家小美人这么辛苦。

“好吧，我等你回来。”

柳一恢恢的应声，他听说参加联考的考生压力会很大，所以想过去陪着这个人，转念一想，贺毅画画那么厉害，压力大概和他没关系。

“嘶——”

贺毅见他闷闷不乐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雪花轻飘飘的落，室外的温度将手指冻得冰冷，脸上像是被冰块蛰了一下，柳一受惊躲开，而后不服气的伸手捏了回去。

贺毅猝不及防的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哈了一口热气，邪佞的黑眸满是温柔的笑意，柳一也跟着笑了起来。

初雪来势汹汹，一夜过后外面的世界穿上了一层银装，柳一摸黑起床熬了一锅大骨汤，炯了米饭又做了几个平时贺毅爱吃的菜细致的放进保温桶里才去叫人起床。

“好香。宝贝儿辛苦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肉骨香，和窗外瑟瑟的天气形成鲜明的对比更显温暖。贺毅洗漱完走进厨房从背后伸手抱住了正在准备早餐的柳一，刚起床的声音低沉沙哑，性感的要命。

想拐回家揣被窝里宠着的小宝贝儿总是这么勤劳又体贴，真是让人幸福。

“不辛苦，准备吃早餐吧。”

柳一摇摇头，他很享受为自己喜欢的人做饭的过程，所以完全不会觉得辛苦，只觉得充实。

“等我回来。”

“嗯，加油。”

饭后左禧亲自来接贺毅去考场，柳一猝不及防的和岳母打了个招呼，贺毅的母亲比他想象的还要年轻有亲和力，对他非但没有冷眼还夸了几句，这让柳一受宠若惊又惶惶不安。

柳一送走贺毅又在公寓收拾了一会才往自己家里走，尴尬的是，原本应该下午回来的父母已经在家等他了。

“下午请你同学过来一起吃个饭吧。”

夜不归宿对于中学生来说是个挺大的罪名，柳一手足无措的站在客厅接受审讯，没想到母亲的态度竟是比想象的温和。

柳母是会做饭的，不过已经许久不下厨了，今天难得为小儿子做了一顿生日宴。

贺毅收到柳一的短信考完试就直接过来了，柳哲和苏济的事他早已听说，怕柳一受委屈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贺毅按响门铃是柳一开的门，他担心的看着爱人的脸，焦急地问，“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有。爸爸妈妈今天……怪怪的。”

柳一摇摇头，有些困惑的开口，“他们昨天晚上就回来了，特意订了蛋糕，妈妈还做了饭，以前我过生日他们从来不回来……先进来吧。”

这是准备先给一颗糖再打一巴掌？

贺毅心里猜测，跟着柳一进了门。

这场生日宴比想象的要和谐许多，饭桌上柳父话不多，柳母主动问起两个人的学习情况，对两个人的感情倒是只字不提，贺毅发现柳一帮她夹菜的时候，这个女人的笑是真心的。

席间提到柳一夜不归宿的事情对方不仅没表现出愤怒，还一反常态的感谢了贺毅对自家小儿子的照顾，也算是间接的接受了两个人。

倒不是柳母突然想通了要接受两个男人谈恋爱是正常的这种观念，她只是不得不妥协，小儿子和大儿子一样固执的脾性，五年都没能改变大儿子，还导致柳哲和她离了心，再加上小儿子本就和她不亲近，她很明白强迫小儿子的后果只会把两个儿子全都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