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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朝郝怿卖好时若有若无提到的“孩子”。
私生子。
一个抢走他亲生子所有资源的该死的私生子!
“雌父。”白岁安握住雌父的手。他在黑暗中笑笑,用手捋平雌父手背的青筋,“没有小叔叔帮忙我也能考上。”
什么积分换来的特殊待遇?
完全不需要。
白岁安的底气是他自己,他不相信自己多年苦学,最后还要依靠雌父对另一个雄虫低声下气。
“来的时候我就看好大学城附近的房子。我们可以租单人套间,挤一挤,半年考学期,我总能考上。”
白宣良欲言又止。
他还想再说什么,昏黄色的灯光落在脸颊上。他与孩子一并扭头,见到那栋灰色三层别墅中站立着数道人影。大门对外推开半边,两个军雌的背影点缀星星点点的光斑。
父子两都没有轻举妄动。等两个军雌把门完全打开,喊他们的名字,他们才走上台阶。
湿滑的台阶两侧长满杂草与青苔,少许菌类夹杂其中,撒发出腐朽的气味。军雌们用军靴将一部分草皮踩踏实,夜半的露水又让一切变得湿滑。
郝誉不断整理胳膊肘的衣褶与下摆,叫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勉强与他快忘干净的舞会礼仪对标上。然而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他绝望发现自己把裤子内外穿反了。
算了。就说这是军雄内部的最新时尚吧。
郝誉破罐破摔,两脚踢出一道尚且能过人的道路,他跟着军雌们走到门口,不忘把衣服扣到最上面,遮盖住与伊瑟尔南纠缠过的痕迹。
“白哥。”
“郝……誉?”白宣良犹豫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郝誉打肿脸充胖子,内心把同僚亚萨千刀万剐一万遍,“我好着呢?”
白宣良幻视整个屋子。他的异化能力为低级视力锐化,在他能力的加持下,郝誉那几脚隐藏显得欲盖弥彰。
好好一个大厅,茶几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袋子,碎屑与灰尘堆叠成块状物,霉菌顺着它们长到茶几背面。沙发同样很糟糕,原有的沙发套上还残留着欢愉的气味,一些少儿不宜的残存物让白宣良下意识挡在孩子面前。
“雌父?”
“嘘。”白宣良还没想要要说点什么。他有那么一刻为自己上门的行为感到懊悔。郝誉这个年龄早该有雌虫了,自己面对的敌人不光是郝誉本人,还有郝誉的雌虫们。
现有遗嘱的受益方都是他的敌人。
可他还存在点幻想,幻想自己与郝誉的雌虫(雌君或者雌侍)好好讲道理。不求拿回自己作为雌君该有的一部分财产,至少为孩子拿回他那一份财产。
该怎么说,才能让郝誉暂时收留他们?自己好徐徐图之呢?
白宣良苦思冥想,一时卡壳。
郝誉却不管那么多。他脑子里都是“丢脸死了”的想法。
衣服、礼仪都是面子,都是给在乎的人看的。郝誉在疗养院里裸多少次都无所谓,反正他乐意,也没有人管得住他。可在自己哥哥的雌君、哥哥的孩子面前,郝誉自认为要维持点小辈与长辈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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