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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如果我没抓到你，你就不出来吗？”闻言，蒋钺偏头看着持续懵逼的许黎，扯了扯嘴角笑着说。“小孩子才遵守游戏规则，成年人都是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快点告诉我你要吃什么，别一会儿走过头了。”犹豫不决的许黎被蒋钺拽进了最近的火锅店，一家火辣辣的山城火锅，刚进店她就感觉到了那股弥漫在空气里燥热，全程低着脑袋跟他一起去了二楼。点菜的时候，她一直把头转向窗外，直到服务员出去了，她才把头转回来，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吃剩下的糖葫芦。“你怎么又开始吃了？不怕酸？”“还行，糖葫芦吃的就是山楂的酸，你怎么突然过来了？”“看你呗，不然还能做什么？”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神，她下意识的把头低下了，是啊，大过年的除非是来看她，否则他跑来这里做什么？不清楚她这是害羞还是愧疚，蒋钺单手握成拳撑着脑袋，定定地看着对面试图逃避的女人。“你连助理都放回家了，自己在这边不会害怕吗？”“有什么好害怕的，整个宾馆都被剧组包下来了，平时来回有顺风车坐，只是吃饭麻烦了一点，要么跟着别人一起，要么自己找地方吃。”蒋钺知道她的习惯，吃饭的时候喜欢自己吃自己的，不爱和人搭伙，所以能体谅她最近几天的生活，没有帮忙订饭一切都要自己来。“看见我，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闻言，许黎慢慢的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的男人，咬咬牙张嘴吐出几个字。“新年好，恭喜发财、万事如意！”大概是没料到她会用这种话来搪塞自己，蒋钺差点被口水呛住，低头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一言难尽的看着对面故意打马虎眼的许黎，想一巴掌拍死她。“除了这些呢？还有没有别的。”“有红包吗？”她现在已经是放弃治疗的状态，知道他真正想听什么，就是不一样随了他的心愿，刚才拿着手机在大街上寻找他的那一百二十秒，已经是她做得最不像自己的事。“许黎，你！”他也是被气急了，所以直接站了起来，可是这个时候服务员刚好出现，拉开他们半掩的屏风门，把一分为二的鸳鸯锅放在桌子中间。今天店里生意很好，服务员没有认出来用手遮住半边脸的女人是许黎，忙完自己的工作就出去了。“你声音小点，我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再让他这么嚷嚷下去，没多久她的身份就藏不住了。没教训她，反被她教训，现在蒋钺的心里真是一万头那个啥跑了过去，气得想当场吐血，捏着拳头坐下去，一双眼睛一直给她放冷箭。“你这个年过的开心吗？”“你觉得呢？”蒋钺觉得自己就差把生气两个大字写在脸上了，原本心情不差，现在被她气得特别火大。“应该不错吧，如果那些事没有顺利解决，你应该没时间来看我。谢谢！”本以为这个年，注定要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可他出现了，给了她一个不该出现的希望和温暖。“蒋先生，新年好！新的一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万事如意。”“……”她突然正经起来，倒是让蒋钺有些尴尬，她是在用心祝福他，虽然他根本就不稀罕这种只能嘴上说说却未被有用的废话，可他能感受到她的真诚。“新…新年好。”吃东西的时候，俩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才被打破，她低头安安静静的吃着饭，蒋钺看着她的动作，心想：大家闺秀这个词，大概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吃了七分饱，许黎就放下筷子，晚上不宜吃太多东西，结了账之后两个人慢悠悠的往回走，现在天已经彻底黑了，那一盏盏悬在天上的灯笼就显得格外温暖。“蒋先生，你相信轮回吗？”她沉默了那么久，没想到她一开口就问这么玄乎的话题，蒋钺低头思考了片刻。“不信，我相信科学。”闻言，许黎低头撇撇嘴，脸上数不清是笑还是无奈的表情。“我信，我总是做梦，感觉好像梦里的一切，就是我上辈子经历过的事。”“你最近还失眠睡不好？我改天让赵四儿来给你看看？”本以为他会问自己做了什么梦，却没想到这个男人的思维关注点如此标新立异，第一反应是问她的身体情况，接着问她是否需要医生，突然间她有些看不懂他。“你…还行，最近好多了，以前做梦比较多。”“那就好，要是吃的药没效果，我改天找赵老二的麻烦去。”既然他对轮回、前世今生之类的话题不感兴趣，许黎也不好一直提这茬，刚才那一嘴就是一时兴起，开口之后就后悔了。“谢谢你帮我装的空调，晚上再也没有被冻醒过。”“说什么谢不谢，只是一个空调而已，你也只是嫌麻烦，或者怕人说闲话才一直忍着。”依照许黎这种遵守低调原则的心态，她要么把全剧组的屋子都装上空调，要么就会和大家一样忍着，她是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家里一直有暖气，来到南方不适应也是正常。没想到他这么了解自己，许黎撇撇嘴低头保持沉默，人们都说知音难求，可她真的不想做他的知音。两个人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宾馆门口，“你是不是又把行李都搬到我房间了？”“嗯，自己买的空调，我还没体验过效果呢。”听完这话，许黎就想送他四个字：强词夺理！即使没有空调，他也会自顾自的把东西放到她屋里去，因为她不可能开口邀请他留下，他的脸皮一向比正常人厚，也特别擅长自己给自己找台阶。“要不要买些生活用品？宾馆的一次性牙刷会把牙刷出血的。”听她这么说，他知道自己今晚是可以留下来了，虽然没指望发生点什么，但这也是她第一次没开口赶他走，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我带了，都在包里。”许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抬腿往里走，他也抓紧机会跟上她的步伐。进了屋之后，两个人坐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今晚她不想研究剧本，因为太累了，有他在身边，她总是放不开手脚。“今晚不背台词了？”“我本来就没有台词，我演得是个哑巴，你忘了吗？”经她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这回事，主要是这样干坐着，就连他也觉得别扭，之前他住在这里的时候，好歹还有个电脑在身边、有工作要忙。“那你先去洗澡吧，洗完澡早点休息。”许黎点点头，貌似现在也没别的事可以做了，她去柜子里找衣服，然后去了浴室。洗漱过后，两个人躺在床上，似乎显得更尴尬了，孤男寡女躺在一张床上，却什么都不能做，想想也着实别扭。“许黎，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很不自在？”“还好，你觉得床不够软吗？”“和床没关系，我只是觉得咱们俩这样躺着很尴尬。”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蒋钺就有一种两个早恋的人，背着家长和老师偷偷到宾馆开房的感觉，两个人都好奇接下去发生的事，却又被一种叫做青涩的感觉绑住了手脚。可事实上，他们俩早就成年了，之前也有过感情经历，本不该会有这种感觉的。许黎眯着眼盯着对面墙上的空调，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心里隐约有些好奇、有些冲动，她是个身体发育成熟的女人，从今天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刹那，她就知道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至少她做不到继续用从前那种冷漠的态度对待他。两个人穿着整整齐齐，手都放在被子下面，屋子里的气氛突然暧昧起来，许黎咬着嘴角不知道该转身背对着他睡觉，还是爬起来找点事做，打消自己心里那点不该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