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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锡平挣扎着想要脱离单拓的钳制,可单拓哪能真的让这人走进叶青釉的跟前,他箍住吴锡平肩膀的手臂稍稍一用力,对方就吃痛的喊出了声。
吃痛之下,吴锡平整个人说话都清晰了不少,可仍是一副全然疯癫的派头:
“家里没人了,这家里没人了,春红的屋里都是灰,春红她爹没影子,她爹后娶的陈氏也不在,春红她阿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一家子人去了哪里!?”
“叶阿妹,叶阿妹!怎么会这样啊!”
“你不是说陈氏对你说春红去了她舅家吗?我和爹娘去过通关关口了,春红没有出城啊!”
“她去了哪里——”
“什么尸体,什么尸体,这屋里,这屋里是不是,是不是春红啊——!!!”
“轰隆——”
震耳的雷声铺天盖地而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终究还是落下了。
叶青釉被喊得心头冰凉,单拓瞧着外头滂沱的大雨,将哭嚎的吴锡平丢在了地上,对有些愣神的叶青釉说道:
“小娘子,我去报官吧。”
“现在外头下着雨,还是我脚程快,只是这样的话。。。。。。”
只是这样的话,叶小娘子就得一个人留下来对着一个模样疯癫的男子,还有一具黑暗中尚且找不到来源的尸体。
单拓确实没有想过第一天当护院就会遇见这样的事儿,可事儿既然发生了,哪有不干活的?
虽然和叶小娘子也是第一天认识,但小娘子说话做事,都让人欣赏,此时说是不担心,肯定是假的。
叶青釉知道单拓在犹豫什么,深吸了一口气,道:
“不用。”
不用?
叶青釉扯过掉在侧屋门前的油纸,顶在头上便跑过了院子,往外走去。
这场雨来势汹汹,倒也阻断了不少回家之人的步伐。
叶青釉随手扯了一个躲着雨走的面善敦厚汉子,将袖口里的闲散大钱分了一半给对方:
“阿叔,我们来这家拜门送礼,可敲门才发现门没关,家中东西还在,可一家子人就这样不见了!”
“一家人若是要走,也不该丢下东西搬走,所以我阿叔猜出事儿了,差遣我出来报官,可现在雨大,我真的走不快,您能帮我去报个官吗?”
“我这里攒了些大钱,都给您。”
叶青釉掏出的那把铜钱足有一二十文,换在平时在码头做工的普通人家,那可以顶得上小半日的工钱。
所以这钱一掏出来,叶青釉面前的汉子眼睛立马就看向了银钱:
“天底下还能有这种事儿?”
“这户人家,没记错的话,是陈家吧?”
陈是大姓,春红一家就姓陈,后娶的陈氏也姓陈。
街坊邻里间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彼此的姓名,汉子此时能报出来,叶青釉也并不感觉有什么奇怪。
叶青釉擦了把脸上的雨水,又点了点头,心里的焦急,让叶青釉只想尽快知道侧屋里的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声道:
“是,阿叔替我去吗?”
“我有些害怕,若你愿意去,你先将钱收下,等你回来,我再给阿叔二十文。”
路过的汉子仔细将叶青釉先前说的话一一记了,听到最后一句,却是摇头:
“我看你年纪也不大,爹娘赚钱辛苦,那是这么花的?”
“我替你们报个官,你给我算十文捎信的钱就行。”
如今传信基本靠搭捎,有使银钱的专人,也有你替我捎,明日我替你捎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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