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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剑宫一统暗中调查（第2页）

武灵门来的是一个二师兄，还有在骊山大会上射伤无极帮长老王庭凑的少年林暗草也在场。王庭凑现在正恶狠狠地盯着林暗草，似乎想把他撕成三块，而他身边是秦宁。

幽燕帮来的是罗坚和一个老者以及幽燕三客，罗坚看到付云起，感到非常惊讶。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不仅和原横海节度使有交情，而且居然还是太行派的弟子，难道朝廷派太行派长老乌重胤接任横海节度使是早有预谋的？作为一个老江湖，他自然没有表现出来。盐帮来的则是帮主徐大福。

王庭凑为所有人做了引见后，转到了正题：“今天请大家来，是为了商议驼山派被屠杀的事情。我们河北道各镇六十年来各自守着自己的地盘，虽然不受朝廷的直接管辖，但始终遵守君臣之礼，按时进贡，从未独立称帝。但是当今皇帝似乎一定要把我们置于死地，两次征讨我们无极帮，多亏了各位的帮助，我们帮派才没有被消灭。但现在驼山派已经投降了官府，为什么还要下这样的毒手？”

王庭凑相貌雄健，看起来很有威严。

他身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开始哭泣，他是驼山派的幸存者，讲述了沂州的屠杀事件，情况非常悲惨。他是沂州人，侥幸活了下来。

徐大福的神色很沮丧。程权入朝带走了三十多家，盐帮的实力就垮了一半。还有李长老作为沧州刺史，和节度使郑权不和，阻挠用兵。皇上调太行派的乌重胤任节度使后，沧州的将士害怕皇上追究，把李长老赶出了沧州。

李长老被调回京城后被斩首，盐帮在横海军中的弟子也被赶了出来。为了自保，徐大福已经远离了军政，带着盐帮投靠了盐铁使，专门以盐为生。听到这些事，他低着头不说话，似乎觉得和自己无关。

武灵门的二师兄冷笑说：“王长老召集大家，原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李师道叛乱，驼山派被杀，是他们自找的。我们武灵门主动归顺朝廷，不仅没有受到任何损害，没有失去一州一县，还得到了一百五十万匹绢的赏赐。这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无极帮不仅帮主王承宗的两个儿子被送到长安作为人质，而且割让了德棣二州，这两个州都有盐池，是一块大肥肉，无极帮怎么能不心疼。

无极帮被戳到痛处，王庭凑也脸色一变，冷笑着说：“六十年来河北的燕赵魏冀相互支持，齐属于河南道，潞属于河东道，这两家一向和我们四家关系友好，六家齐心，才守住了这一方土地。没想到你们武灵门先吞并了相卫二州，逼迫太行派归顺朝廷，又主动归顺朝廷，出兵攻打我们无极帮、消灭驼山派，河北落到今天这个局面，都是你们武灵门的错。”

燕指的是幽燕帮的卢龙镇，赵指的是无极帮的成德镇，魏指的是武灵门的魏博镇，冀指的是盐帮的横海镇，齐指的是驼山派的平卢镇，潞指的是太行派的昭义镇，世人通常这样称呼这些地方。

武灵门的二师兄笑道：“王长老今天召集大家，原来是要来找武灵门算账。我还以为你是真心为驼山派感到不平，哈哈。不错，我们武灵门确实射了你一箭，你可以正大光明来挑战，不必找这些借口。”

王庭凑狠狠瞪了林暗草一眼，说：“今天先把私人恩怨放在一边，只讨论驼山派的事。”

他知道武灵门的箭法厉害，不敢轻易挑起争端。而且今天确实是有联合各派的意思，私人恩怨只好先忍耐，以后再找机会和这小子算账。

秦宁也向付云起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但付云起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

二师兄并不买账，冷笑道：“好，今天只讨论驼山派的事。你们无极帮既然和驼山派关系好，那棣州的兵马大多是你们无极帮的弟子，消灭驼山派自然是你们无极帮立了头功。”

他和王庭凑讨论消灭驼山派的事，显然心里已经不再把刘悟带到义成镇的人当作驼山派的人。这些人归顺朝廷后，全心全意做官，虽然也设立了总堂，但已经和江湖朋友没有往来了。

王庭凑生气地说：“棣州的旧兵马当然是我们无极帮的，但……但……”

二师兄真是狡猾，明知棣州已经被割让给朝廷，无极帮的弟子也会从军队中撤走，却故意让王庭凑说出来。

王庭凑当然不再说了，只说：“那杀人的并不是我们帮众，我在信中已经明确告知了，史长老为什么还要诬陷我们无极帮？”

原来二师兄姓史。武灵门的子弟大多是姓田，这个人是外姓，能升到二师兄的位置，一定是为武灵门立下了不少功劳。

史长老显然要和王庭凑作对，说：“你说是长安剑宫干的，有什么证据？”

王庭凑一挥手，身后走出两名弟子，比划了几下剑术。付云起看得明白，确实是长安剑宫的剑法。

史长老当然早就相信是长安剑宫所为，但他是个深沉的人，号称“无影箭”，目前还不清楚长安剑宫的底细和实力，所以没有表态。

王庭凑见史长老不说话，说：“田掌门现在正在长安，史长老有所顾忌，可以理解。”

武灵门的掌门田弘正这个月进京面圣，还没有回来。

史长老嘿嘿不语，心里明白，王庭凑这个时候召集河北各派聚会，除了盐帮外，来的都不是帮主。邀请自己正是为了避开田弘正。田弘正接任武灵门掌门后，立即归顺朝廷，一直支持朝廷，王庭凑正是要避开他。

王庭凑说：“无极帮和武灵门几十年来关系友好，近两年有些小矛盾，也不能因此破坏两家的交情。如果史长老能以河北的大义为重，那我王某的小小私人恩怨自然可以放下。”

“无影箭”史长老依旧嘿嘿不语，现在的掌门是田弘正，不是他自己，怎么肯轻易表态。

王庭凑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点头转向幽燕帮的长者说：“谭师叔，河北道上最数你德高望重，你怎么看？”

那位长者是幽燕帮青龙堂堂主“燕歌行”谭忠，六十多岁，一脸威严，在河北道上的辈分很高，现在幽燕帮的帮主刘总称他为师叔祖，王庭凑、史长老、徐大福说起来都比他晚一辈。

“燕歌行”谭忠问：“王长老，这次聚会是你们帮主的意思，还是你的主意？”

王庭凑支支吾吾地说：“这，这当然是……，王帮主不方便……”没有明说。

“燕歌行”谭忠看得很清楚，已经知道是王庭凑自己的行为。王承宗是个富家公子，从小娇生惯养，不了解世事的艰难，继承帮主之位后，和吴元济、李师道相互勾结。现在这两个人都已经被处死，王承宗一蹶不振，一年来规规矩矩，主动要求朝廷派官员来成德镇治理，再也没有以前的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