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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慌张地在客厅踱着步，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使者的房间里没有传来什么奇怪的声音，这反而更加让鬼怪心慌意乱。等到确认自己的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时，他也同样冲向了走廊末间，不打算经过使者的允许就打开了房门。

“使者——”

然后他的脚步顿在原地。

难以置信的表情渐渐浮上鬼怪的面孔。

打开房门那一刻他没有看见颤抖着伏趴在地上的使者的身影，他只闻到了房中浓郁弥漫着的一股古旧的檀香味。

那是他期待很久的属于使者的信息素的味道。

那也是在九百年前，亲手将剑插入他胸膛的王黎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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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vol。3

第一次闻到这股味道是在九百多年前，那个时候没有逆臣，没有贼子，但是也没有能够面对面坐着畅谈的资格。本来只是想要看看在宫中生活的妹妹过得好不好，却在路过属于君王的书房时闻到了这股从紧闭的窗户泄露出来的味道。

轻轻的，淡淡的，却像是经过了千年沉淀的檀香的味道。

他本不想过多的理会君王的生活，却在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一步都走不动。这种味道总归是带着一种老成感，不符合这样一个少年君王，闻起来让人感觉有种被遗忘的悲伤。他悄悄打开那扇紧闭的窗，看见了侧卧在书桌前的王黎。

性别为omega的王王黎可能是历史上第一个，身为将军的金信知道这一点，先王将王黎托付给他的时候也是担心王黎会因此被人利用和伤害，而事实上的确如此，正是因为性别为omega朴中元才能更好地控制住王黎。然而少年君王的真正性别从未对外公布过，无一例外地让臣民以为君王是威武的alpha，宫中的太医也是一次又一次想尽办法掩藏住属于omega的味道和本能。

金信不知道那个时候的王黎都经历过些什么承受过些什么，他是个没有资格站在王身边的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许是第一次。

还身为将军的时候金信信息素的味道不似鬼怪这般，那时是浓郁的荞麦酒的味道，他也是因此爱上了这属于高丽的名酒。那个时候信息素之间的影响也不似现世这般大，考虑了一下之后金信站在窗边悄悄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他知道这可以帮助平稳躁动不已的王黎的气息。不一会之后王黎果然显得不那么难受，金信却在王黎转头看向窗户的时候悄悄离开了。

那一次的单方面见面是他心中的秘密，只是为了不让君王惹上更多非议和困境，那一次也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闻到属于王黎的信息素的味道，无论是今后被赐予宝剑出征塞外，还是提剑凯旋迎来死亡的时候，他都不再闻到过那在他看来显得有些寂寞的味道。他恍惚记得在他濒死之时他未能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高台上的君王似乎转过头看向了他，但是他却没能看到更多。

金信曾以为纵使是拥有不灭的生命他也再也闻不到这种味道，却从未想过这个味道会在这个时间以这种方式重新进入他的记忆。

在那一个瞬间他什么都思考不了，只有胸口前震颤着的剑让他觉得难以忍受地疼痛。

拉回他的神志的是玻璃在地上被砸碎的声音，回过神来往房里一看看见的就是使者颤抖着身子伏趴在地上，一个玻璃杯碎在他的手边，似乎是因为想要拿却没有力气。鬼怪握紧拳稳住自己的身形，他也曾听使者说他的性别是继承于前世，而且阴间使者又是前世曾犯下了重罪之人。鬼怪其实并没有想过王黎会成为阴间使者，也不能确信连信息素的味道都会一并继承下来，信息素的味道有相同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只是巧合太多了就不能称之为巧合了，即使如此鬼怪还是告诉自己要先冷静下来，一个发情的omega在他的面前，他不能把自己虚妄的愤怒施加在一个没有前世记忆的阴间使者身上。

鬼怪快步走到使者身边然后扶起了他，即使是隔着西装他也能感受到使者的体温高得吓人，他把使者的正脸面对自己，本还想着也许只是被自己信息素吸引还不至于到真正的发情期，但在看见对方潮红的面色和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的眼睛时他才意识到麻烦大了。

“抑制剂……没有了……”使者突然抓住鬼怪的衣服，虽然那力道十分微薄，“剩下的在茶室里……”

鬼怪明白了使者的意思，他把使者抱到床上，正打算离开去亡者茶屋帮使者取回抑制剂的时候，使者却没有放开他的衣服，反而不知道用哪里来的力气把他拽回了床上，鬼怪一时没有防备就这样倒在了床上，而使者却撑着他的胸口爬上了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