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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燕赤霞混了这么长时间,弥勒对于飞剑,自然是心里有数的,结合亡者尸首分离的伤口程度,还有茶舍中人的陈述,这应当是有人用飞剑杀了人,但这样当众杀人是为了什么?
弥勒跟着燕赤霞学了炼剑之术,自然知道这炼剑之术不但耗资甚重,没有一点根基的人修成极难,修炼到最后也不过一个凭剑自解,最重要得是,炼成之后,也无法离开尘世。(_三lt;)文)字lt;ap;
要在尘世中混迹,那么就必须有所收敛,因此炼剑之人少有公开招惹是非的,即便是有所矛盾,也是悬伏隐藏,待得无人注意,摘其首级而去,再者也要弄个障眼法儿,不会公开闹事,如此公开杀人,必有其因!
“和尚,你可看出什么来了?”那边穿着锦衣的男子有些不耐了。
“再稍等一阵,店家,这死者,可留有什么东西?”弥勒看着情况,不好回答,而是向着目睹杀人经过的茶舍主人问话。
“只留了一头驴,还有几头羊,就是这些,大师,你可为我们作主啊!”茶舍主人看着短发和尚愿意出头,连忙抓住救命稻草。
“请稍等一二,待小僧看看。”弥勒见店主着急,安抚了他一阵后,走到一旁看了被个男子牵引着牲畜,只见是一头黑驴与七只绒毛浅脏的山羊,这些驴羊似是还不知道主人已经死了,只在那里呆愣愣的站在那里。
“请问一下,这驴子与羊,可有叫唤?”弥勒看着呆木木,既不叫唤也不动作的黑驴与山羊,不由得向着旁边的店主家问道。
“无有。”店主人正苦于惹了人命官司,被弥勒的话一问,看着那头黑驴和山羊细想了一下,而后微摇了摇头。
“此处可有隔间?”弥勒又向店主询问。
“有的,那厢我堆放柴薪之处,便是封闭的。”店主人指着茶舍那边的茅棚。
寻了隔开耳目之处,弥勒放下禅杖,要过一头山羊,叫那个锦衣男子单独过来,又要了一把尖刀,进入那个柴薪房内。
锦衣男子见弥勒神神秘秘的,也不好发作,只能带着两个护卫进入其中,但随后的一幕就让他瞪大了眼睛,只见弥勒将那山羊带入隔间的茅棚后,将尖刀刺入羊头微许,轻轻一划一抹,整张羊皮随之落下,剔开后不见筋膜血肉,而是一个光溜溜的痴傻孩童。
“此为造畜,又叫打絮巴,乃是旁门左道,外面那人,应是个人牙子,至于杀他的那人,应是一位义行剑客。”弥勒看着羊皮下浑身赤果,形容痴傻的孩童,向着瞪大双眼的男子点头叙说,他跟着燕赤霞揖盗时,见过有人用造畜之法偷盗孩童女子。
“快,去将那驴与山羊带进来,这孩童可有隐患?”锦衣男子愣了一愣后,回过神来,让手下去将余下的黑驴山羊牵来,又见那羊皮下的孩童目光呆滞,不由得开口问道。
“不妨事,只是迷了魂,此时叫他睡去最好,免得醒来吵闹不休。”弥勒伸手摸了摸孩童的脑袋,让他睡了过去,又叫人抱出去。
待得将熟睡的孩子抱出去,有人将其他的黑驴山羊抱入,弥勒将余下六只山羊一一解开,俱是模样周正的男性孩童,至于最后那只黑驴,他却是把锦衣男子和其他人赶出去,解开驴皮后,只见驴皮下果真是一颗妙龄女子的芳首。
弥勒只将驴皮划开露出女首,便从茅棚内走出,叫妇人将备好的衣物送给那位身披驴衣的女子,同时与那个锦衣男人商论。
一切误会解开,那个锦衣男人也不再揪抓茶舍众人不放,并且严肃向弥勒道歉,自言名为姜廉夫,乃是金陵新上任的知府。
是个糊涂官,弥勒不想跟姜廉夫多说,只客套了两句,拿回禅杖便打算离去,但是却不想这位姜廉夫竟把茶舍事情交与手下,然后带人与他同行,并且开口近乎:
“子弥师傅此来金陵,可是为参加慈航法会的,我也是同去的?”
“我不参加法会。”弥勒看着非常谄媚的姜廉夫,心中微撇了撇嘴。
“不参加法会?那子弥师傅来此作甚?”姜廉夫表情微愣。
“此来寻友。”弥勒如实而言,就狱卒所说,宁采臣那一批囚犯,应该是被送到慈航大殿了。
“寻友?可是仙友!”姜廉夫的双目微亮。
“非也,乃是一位书生,他手无敷鸡之力,家徒四壁,性格还非常迂腐,但是至今未娶,吾特去渡他。”弥勒一眼就能看出姜廉夫的想法是什么。
“啊?”姜廉夫听着弥勒的话,不由得张嘴一叫,双脚也扎在了原地,险些叫身后的属下撞了。
“怎么了?”弥勒看着茫然叫开的姜廉,故意得问了两句。
“小师傅的仙法,只能传与童身么?”姜廉夫愣然了之后,开口追问道。
“当然不是,不过要学道术仙法,需弃名断欲,抛家弃子。”
“…………有失人道。”姜廉夫愣了半晌,憋出了一句话。
“古往今来,求仙索道者如过江之鲫,而成仙得道者几何?”弥勒不答反问了一句,让姜廉夫讷讷不能言,但又觉得理所当然,如果成仙那么容易,恐怕如今便是神佛满地走,仙人不如狗了。
任由姜廉夫遐想,弥勒只是默默行走,跟着他走了半天,而后耳中听见一阵隐隐的梵唱。br
“是慈航大殿要到了,咦,小师傅,你不说不是来参加法会的么?”姜廉夫回过神来,看着身旁的弥勒,不由有些诧异,不参加法会,到这里来作什么?x
“我要找的人,应该就在这里了!”弥勒看着姜廉夫笑,从远远的这阵梵唱中,他听出了一股深深的邪意。
“啊?小师傅要寻的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姜廉夫有点意外了,不是说找书生,怎么找到这和尚的法会上来了,莫不是那书生也来参加法会了?
“他姓宁名采臣,是个穷书生,不久之前,被县衙差捕当成大盗周阿炳抓到这里来了。”弥勒为姜廉夫解释了一下原由。
“怎会如此…………”姜廉夫听着弥勒的话,不由得一阵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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