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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里喊着让白岁安出去,自己却率先出门,旋风一样,蝎尾耷拉在地上摩擦出尖锐声。他双手捂住脸,擦过白宣良的衣角,一头撞入伊瑟尔的房间。
徒留下惊愕的白宣良看向那扇摇晃不止的门。
“雌父。雌父。”
修克哭喊着倒在伊瑟尔怀里。他带着怨毒,呼喊最亲密最关心他的存在,“我要被赶出去了。雌父。雌父。”
伊瑟尔正在睡回笼觉。躺在地铺上没多久,身上沉得厉害。他抬眼,看见自己唯一的孩子哭得脸红手红,蝎尾没有力气耷拉在一边宛若丧家之犬。一双哭肿的眼看不见光芒,整个灵魂都被快速拽入深渊。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伊瑟尔心生烦躁,手掌胡乱拭去孩子的泪痕,“别哭了。别哭了。搬出去又不是死,你借口来看我不就好了。”
“哪里有这么容易。”
“那你要怎么办?”伊瑟尔随口胡侃,“难不成,你要和我一起来着屋子睡觉吗?”
修克抬起眼,嘴唇颤抖,确实思考起这种可行性。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不想离开一直以来生活的屋子,不愿意离开郝誉这位长辈身边。他太久没有尝过被人照顾的滋味,郝誉稍微的投喂都能心满意足。
连从门缝里看望雌父的行径。都让修克喜悦又羞耻,惶恐又安心。
“真的吗?”
“假的。”伊瑟尔绝不会让修克真的爬床。他就是烦,现在没心情解决这种事情,被郝誉困在屋子里也没思路解决这种困境,“你说你,表现那么好干什么。让让那个废物崽不就行了?你啊,真是迂腐,不懂变通。”
修克低着头,被指指点点,“嗯”了好几声。
他很想把白岁安对自己说的话交代出来,可思来想去又觉得对方也算不上什么阴谋,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还得伊瑟尔自己揣测出来,鼻腔发出好几声呛气,拉扯修克到自己被窝里,父子两抵足而眠。
“别想那么多。”伊瑟尔拍打修克的背,哄他,“睡一觉,睡一觉再说。瞧你哭起来,丑死了。雄虫怎么可能会心疼你。”
修克抽噎两把,像是回到小时候。
“我要留下来。”
“嗯。”
“雌父。我不想走。”
“知道了。”伊瑟尔轻拍修克的背,哼着摇篮曲,哄他睡觉,“让雌父想想办法。不哭不哭,让雌父想想办法。”
果然是白岁安那小瘪犊子作祟。
伊瑟尔搞不死白岁安,难道还不能搞死白宣良吗?他看着迷迷糊糊还在抽泣的修克,久违的父爱溢满胸腔,一股为孩子出气的想法再次冒出。
“雌父。”
“嗯。”
“你当初,对白岁安他们做了什么?”
伊瑟尔道:“长辈的事情,你别管。”
他当年要是真的狠心,就该直接搞死白岁安,让修克完全顶替白岁安——反正白宣良那个软货也没有胆子,郝怿也快死了。
没错。伊瑟尔冷漠想着:早知如此,他来郝怿家的第一时间就该想着搞死白岁安。
伊瑟尔入狱后,第一时间想联系修克生父把自己赎出来。
可惜他用尽浑身解数,那位雄虫也是已读不回。伊瑟尔认清楚对方将自己撇干净后,一秒都没伤心,火速找自己雌父雄父求助。然后他得知家族拿着自己捞来的好处,沉默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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