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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景谦夫妻面色微变,薄宜娴更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而林昭往内走了几步才发觉薄宜娴一家三口在此,他有些意外,不由扬眉上的前来,“程伯伯,薄世伯,你们这是——”
薄景谦一下子有些紧张,却还是笑道:“想来你已经知道了,幽幽是薄家二小姐,蕴之也是故交,我们是来探望他们的。”
薄若幽本就是薄氏女,他们同在一堂是早晚的事,林昭已料到必定会有相认之时,可眼下却看出气氛不对,他略一沉吟并未多言,“原来如此,我今日亦是来拜访程伯伯的。”
对着林昭,程蕴之面色缓和了些,“林昭坐吧。”
林昭落座,这时薄景谦道:“蕴之,还是先前那话,你们回薄氏住吧。”
程蕴之似笑非笑,“不必了,幽幽是薄家小姐不错,不过这些年她都跟着我,让她回去她也不自在,我们父女二人住在此地便是极好。”
薄景谦当着林昭,自然要做冠冕堂皇状,这时遗憾道:“我是怕你们少了照应,既是如此,那也好,景行和月棠的院子这些年来一直留着,幽幽的闺房我们也会尽快给她收拾出来,只要她想回去,任何时候都可回去。”
程蕴之阴测测的,“那真是让你们费心了。”
薄景谦暗叫不妙,想着若再留下去,程蕴之还不知要说出什么来,当着林昭的面攀扯,可就太难看了,可他更不想让林昭在此久留,若他走了,程蕴之万一背着他们和林昭说了什么,可如何是好?
于是他叹了口气,“不费心,都是一家人,前些年我们照顾的少了,如今你们回来了,我们自然会好好照顾你和幽幽的。”
程蕴之牵了牵唇,并不接话,薄景谦便看向林昭,“昭儿,你何故今日独自前来?”
林昭斟酌着道:“程伯伯回来之后,还未上门拜见过,因此今日过来探望。”
薄景谦了然的点点头,“这是应该的,你父亲和蕴之是故交,我们又有姻亲在,劳你费心了。”说着话,薄景谦转身看向程蕴之,“我们也来了多时了,今日来的匆忙,未曾准备,改日在薄府备宴,为你们接风洗尘。”
程蕴之不冷不热的,“我腿脚不便,也不饮酒,这些不必了。”
薄景谦面上挂不住,忙起身告辞,末了又对林昭道:“昭儿,稍后我正要去你们府上,你可要与世伯一道回去?”
林昭愕然,心道他不过才来,怎么就要让他走?他又道:“眼下父亲还在衙门,还未回府……”
薄景谦了然一笑,“没关系,你在就好了,正好我和你父亲商议之事,亦与你有关。”
林昭作难的站起身来,看着程蕴之,“那对程伯伯太失礼了……”
程蕴之何尝不明白薄景谦心底的念头,他淡笑一下不甚在意,“没事林昭,你自去吧,你能来看我们,心意我们已领了。”
林昭心底有些不快,薄景谦此行有逼胁之意,何况登门做客,哪有这样对待别人府上的客人的,然而薄景谦如此,程蕴之亦无留他之意,他只得硬着头皮一同告辞。
程蕴之对薄景谦乃是眼不见心不烦,可看林昭一副毫无所知模样又有些叹息,等一行人离开程宅,他摇了摇头,“可惜了林昭。”说着又去看薄若幽,“幽幽,当真不悔?”
薄若幽失笑,“为何后悔?”说着笑意一淡,“义父,既然不追究这门亲事了,咱们以后也和林公子远着些吧。”
程蕴之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
程宅之外,薄景谦是当真打算去林府,因此他令马车先送他去林府,而后再送胡氏和薄宜娴回去,马车上,薄宜娴忧心的道:“父亲母亲,林昭哥哥对此事似乎还不知情。”
胡氏扬眉:“知情又如何?定了十年亲的是你们不是旁人,你父亲今日去林府,便是定你和林昭婚期的,婚期一定,你安心待嫁便可。”
薄宜娴攥着手帕:“你们不是说……我这个二妹妹当年病的很严重吗?为何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的。”不仅是亭亭玉立,还花容月貌。
胡氏和薄景谦对视一眼,薄景谦沉眸道:“程蕴之说不要亲事,多半便是真的不要,也不必想那许多了,他们愿意在外面住着也随了他们,回去与老二商量一番,至多再上门看看,近来朝堂上动荡不安,我也没心思管这般多,只要不坏娴儿的亲事,一切好说。”
薄景谦如此说,胡氏亦颔首,又道:“不过为了不生变,林昭不知道,便不要让他知道,你和逸轩与他在一处时,想法子让他少去程宅走动,免得节外生枝。”
说着她嫌恶的蹙眉,“那丫头不是在衙门做仵作吗?他怎一点忌讳也无!当年便是个凶煞的命格,如今又做了这与死人为伍的行当,都要离她远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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