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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之看在眼里，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顾寻露出的侧脸上表情特别的鲜活，之前那阵子的拘谨和不自然全都一扫而空。

就像是原本即将枯萎的植物，一下子又充满了水分一样。

沈晏之知道这样的发展很好，顾寻能开心起来是一件好事。

只是……

沈晏之收回目光，感觉心里像是被挖走了一块，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只是那种缺失了的感觉却格外的鲜明。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习题册上，但成效并不大，明明很简单的内容，却需要看很久才能看进去。

沈晏之只好合上了习题册，想找本随便什么书出来看下打发时间，但却不小心碰到了摆着的便签本。

明明是才新换不就的便签本，却已经没剩下多少页数了，使用进度异乎寻常的快，最上面的一张还能看到一些之前书写时候留下来的印记。

那是给顾寻的例题。

这是从顾家搬出来以后，他们俩之间为数不多的，还保留着的私下的接触。

他们也不是没有交谈，只是他们的交谈开始被严格的出了一条界线。

沈晏之知道，这条线其实是他自己画下的，顾寻只是严格的在执行着。

沈晏之沉默着将便签本放好，觉得自己跟顾寻说的话很对。

他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好，他用朋友的身份要求顾寻不要再喜欢自己。

可当顾寻真的这么做以后，在顾寻身边出现另一个人以后，他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偷走了。

顾寻不是他的所有物，顾寻的感情他不能回应，所以他这么有这种感情是不对的。

可是……

沈晏之捏着便签本的手指，不知不觉的收紧了力道，将那不多的纸张捏的皱了起来。

沈晏之想，你可真贪心。

最后，那些皱了的便签纸被他扔到了一边。

备用的便签本之前就已经买好了，他拿了出来，用笔在上面一张一门的写上例题。

那些例题放学时候被放到了顾寻桌上，顾寻还来不及拿，就被陈非凡一把抓了起来：“这什么？”

顾寻差点就窜起来要去抢，但当着沈晏之的面，顾寻强迫自己淡定：“例题！还我！”

陈非凡嘴巴撇了撇，转头看沈晏之：“今天的课？”

沈晏之点头，陈非凡就继续翻着看。

顾寻忍着想要抽他的冲动，重复道：“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