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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凤凉筝是疼醒的。

幸好，他带了药。

骨头最近在重新长，刚有知觉的那一个月里，每天都疼得睡不好，如今时不时发作一下，倒是更好接受。

鸢儿是一个小贴心，听到他闷哼的时候就起来照顾他，“主人，你很疼吗？”

“嗯！”凤凉筝也没忍着，这种疼痛，的确难忍，服了药后，他意识有些昏沉，这些药都带了一点止疼的效果，既然是止疼的效果就必然伴随着昏睡，鸢儿拥抱着他，温柔地说，“主人不疼，鸢儿抱抱。”

凤凉筝睡着了，却睡得不是很安稳，鸢儿拥着他，心里难过，她要能代替主人疼就好，主人也不必遭受这样的罪。

“鸢儿，别走！”他倏然伸手，握住鸢儿的手腕，把她往怀里带，鸢儿怕压着他腿，只好趴在他的胸膛上，又有点委屈，凤凉筝力气很大，捏疼了她。

“鸢儿，别离开我。”他喃喃自语，仿佛做了一个噩梦，鸢儿听着他快速的心跳声，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胸膛，“主人，鸢儿不走，鸢儿就在你身边，哪儿都不去。”

她虽是承诺着，又很生气，明明是主人要赶她走，要离开她，怎么听着像是她要抛弃主人呢？

凤凉筝在鸢儿一声声安抚中，总算睡过去，鸢儿趴在他胸口，看着他沉睡的容颜，忍不住亲亲他，满足地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人的心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凤凉筝心软得一塌糊涂，又多留了一天，鸢儿欢天喜地，又要听凤凉筝弹琴，又要凤凉筝给她作画。

两个人在别院过得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不理世事，温柔缠绵，简直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第461章宛平城家事

楚若雪来了凤凰城，年凌霄根本拦不住她，年君姚这段时间都在宛平城，只有年凌霄回去了，留下他们兄妹三个人，白灵天天小尾巴似地跟着年锦书，除了年锦书去凤凰城仙门时，大多时候姐妹两人都形影不离，楚若雪见到年锦书就先含了一包眼泪，“莺歌呢？莺歌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年锦书本来和白灵交流着剑法，看到楚若雪脸色微冷，“白灵，我有事和你娘说，你先回避一下。”

白灵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楚若雪就离开，十分乖巧，“好！”

等白灵走后，年锦书看着楚若雪凄楚的脸，“楚莺歌在凤凰城设计害死了雁夫人，又和九云山勾结，陷我和雁回于不义。她估计自己都没想到，她也会被卷到魔界，她已经留下魔界，不打算回来了，你也死心吧。”

“她……她打算留在魔界？”楚若雪泪如雨下，“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她是仙门姑娘。”

“她一个半魔，不留在魔界，等她回来，给宛平城带一个陷阱回来吗？”年锦书冷漠地看着她，楚若雪神色一僵，浑身发冷，“你……你……你怎么知道？”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当年和你私奔的情郎是魔界中人，楚莺歌和白灵都是半魔，你带着这样的秘密来我宛平城，你有想过曝光后，会给我宛平城带来多大的灾难吗？”年锦书一步一步逼近她，目光阴鸷，几乎想要杀了她。

楚若雪慌不择路后退，踩到一块石头，差点跌倒，十分狼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年锦书说，“楚莺歌时而变魔，所做作为你不仅知道，还为她遮掩，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情郎是魔族中人，当年你也是仙门之人，却为爱愿意坠魔，可惜，他不要你，把你抛弃在西洲大陆，你若是藏着这秘密，稳稳当当地抚养楚莺歌和白灵长大，我还佩服你高风亮节，可你却整个宛平城都拖在泥沼里，你说……我是不是该杀人灭口？”

“我和你爹是真心相爱，我……”

“别演戏了，恶心。”年锦书看不起她这嘴脸，什么真心相爱，只不过寻一个庇护罢了，当年她和哥哥还小，宛平城也没有女主人，她爹也需要一个女主人，为他打理内内外外，两人一拍即合就成了亲，哪儿来的什么真爱。

哦，或许他爹有，可这女人一定不曾把心放在爹爹身上。

若不然，上辈子也不会害死爹爹，让他连一个体面的尸首都没有。年锦书若说不恨她，那不可能，可这辈子，楚若雪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楚莺歌也不在西洲大陆了，白灵又乖巧可爱，她没必要和楚若雪计较，只要她不做伤害她爹和哥哥的事情。

“忘了楚莺歌，好好对白灵，你仅剩一个女儿了。”年锦书冷漠地说，“还是说，你也想去魔界和楚莺歌团圆？”

楚若雪疯狂摇头，来得时候兴师问罪，走的时候满面惊慌，西洲大陆的确容不得半魔，若是知道她曾经和魔族结合，还生了两个半魔孩子，她在西洲大陆就没有立足之地，去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