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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年锦书说，“这套功法和玄冥火虽相克，却也相融，不管什么符咒，玄冥火都会烧毁，这天底下没有玄冥火不能烧毁的符咒。”

“我们一直在想着如何抵御魔族进犯，却看从未想过一件事。”凤凉筝眯起眼睛，淡淡说，“雪永夜要进犯魔族，需要千军万马，我们去过幽州城也知道，魔族的人并非全部好战，且人口锐减，不足西洲大陆十分之一，他没有千军万马的力量，所以当时他要从昆仑镜借用力量，如今他也需要借用冰墙内的魔灵。如果我们先销毁冰墙内的魂灵呢？”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如果他们杀了冰墙内的魂灵，让他们烟消云散，那雪永夜是不是就没有进犯西洲大陆的底气，毕竟魂灵都消灭了。

昆仑镜也关闭了。

魔族的人若全部进犯，没有了魔灵和噬魂灵，他们也有一战之力，他们西洲大陆的仙门，又不是打不过魔族。

他们最忌惮的是冰墙内的魔灵和噬魂灵。

如今雁回和年锦书都晋升成了真人，乾坤图的杀阵对魔灵有十分大的震慑力，他们可以先消灭魔灵和噬魂灵。

雁回也想到了，也不怪他们思维固化，一直以来，魔族要进犯西洲大陆，他们都是被动挨打，防御。

因为冰墙内的魔灵和噬魂灵，实在庞大，实力又强，成千上万的魔灵和噬魂灵被放出来，他们心智迷失，自相残杀，难以抵挡，这一次雪永夜要进犯西洲大陆，他们首要想的也是如何抵御，没想到过要主动进攻。

“这事要从长计议。”雁回和年锦书对视一眼，若是进冰墙内杀魔灵和噬魂灵，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

上一次噬魂灵在凤凰城论剑台上，已被还魂铃消灭了一大半，有一些直接遁走，冰墙秘境内上一次看没有噬魂灵，可未必真的没有了。

若只有魔灵，魔灵的实力，也比噬魂灵要强大。

若是大规模去杀魔灵和噬魂灵，一定会引起雪永夜的注意，她和雁回的实力也就曝光了，雪永夜会不会留后手？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主动，去进犯魔界呢？”凤凉筝问，他的目光十分平静。

为什么，他们每一次都要被动挨打，被动防御？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主动去进攻。

知道就知道了。

那又如何？

“还魂铃能杀噬魂灵，上一次那么庞大的噬魂灵，还魂铃都能消灭，如今也不例外，既然能消灭噬魂灵，那合我们几人之力，去消灭魔灵，不成问题，雪永夜知道了，那又如何？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宣战，又能怎么样？”

雁回微微蹙眉，年锦书说，“凉筝哥哥，若是如此，生灵涂炭，不是我们修仙之人的正途。”

凤凉筝冷笑，“生灵涂炭？那等魔族进攻西洲大陆，就不是生灵涂炭吗？为什么要把战场选在西洲大陆，那受害的，是我们的族人，把战场选在魔界，我们的族人，反而安全了。”

薛岚作为鬼魂，在一旁没有说话。

年君姚知道这件事有违天道，可凤凉筝所言，也有几分道理，若是战场选在幽州城，西洲大陆的百姓，是不是就免受其害？

“凉筝，我们谈一谈。”雁回突然出声。

茶室内，雁回煮茶，动作优雅，也不急着出声，凤凉筝看着窗外的飘雪，雁回冲泡了两遍，给凤凉筝倒了一杯茶。

茶香满室。

“凉筝，你从小最大的心愿，就是屠了幽州城，如今也是，是吗？”雁回问。

凤凉筝面不改色，“不是！”

“因为公主，你对魔界的仇恨，更上一层楼。”

“不是！”

凤凉筝淡淡说，“我说进犯西洲大陆，不是因为谁，迟早要有一战，为什么我们不能选择主动？”

“我们修的是仙道，凉筝。”雁回轻声说，“这么多年，西洲大陆从未主动挑起战争，就是因为我们修的是仙途，如果我们主动进犯魔族，造成魔族生灵涂炭，如今雪永夜还没有和整个魔族宣布要和西洲大陆作战，我们所有人的仙途，都完了。我无所谓，我不介意陪你一起去战痛快，我也希望雪永夜死无葬身之地，可阿锦不行。阿锦要飞升，还要轮回历劫，我不能让雪永夜成为阿锦历劫途中，永远的魔，他在这一世，必须要死。我们贸然去进犯魔族，只会让魔族从一盘散沙凝聚在一起，我们未必能手刃雪永夜，搞不好就是死在他手里，那又要轮回一世，他又会是阿锦的一道坎。”

凤凉筝喝了茶，静默许久。

雁回看着他，带着几分恳求，“此事不要再提，好吗？”

“好！”凤凉筝闭上了眼，那头从心底放出来的魔，又被关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