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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暹：“……”

他觉得，多年不见，她还是那么耿直，但实在是耿直过了头。

约摸一小时后，晚饭做好了。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珍馐，圆子食指大动，却一时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申暹解下了围裙挂在厨房门后边，出门后见到她舔着嘴唇的贪婪模样，暗觉好笑，嘴上却说：“下不去嘴吗？”

“不是。”圆子视线不离美食，头也不抬就回答他说：“我有选择困难症。”

他了然地点了下头，在她对面坐下后，给她盛了一碗汤：“有点烫，慢点喝。”

“哦。”圆子还不太适应他的温柔，接过碗后低头慢慢地抿着。

前半场，除了圆子偶尔发出“好吃”的感叹之外，两人各吃各的，气氛安静。到了后半场，也不知是谁先挑起了话题，开始聊了起来。

想起不久前在超市看到的那一幕，申暹说：“你还是没变，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圆子心思一转，知道他所说的是指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那什么，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申暹浅浅一笑，问：“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法学啊。”她眨巴两下眼睛，不解：“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难怪。”他摇头失笑，语气似问非问：“没少参加辩论赛吧。”

圆子更懵了。他这是在夸她吵架吵得条理分明逻辑清晰吗？又想，夸就夸呗，绕什么弯子，直接一点不好吗？

她的内心在翻江倒海，面上却是风平浪静。

“其实我没这么热心肠。”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神情也跟着落寞，“我只是心情不好，想要发泄一下而已。”

“嗯？”申暹看着她，再开口时语气变得谨慎而温和：“心情不好？”

她下意识地点头，刚想把被文学网拒签的事告诉他，半个字没出口，就生生咽回肚子里去了。

她写耽美文这件事只有成紫和另一个基友知道，要是被他知道了，会不会尴尬暂且不说，重点是，她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申暹看出了她的犹疑，并不勉强：“要是不好开口就不说了。”说话间往她碗里夹了块肉：“多吃点，你太瘦了。”

“瘦”这个字简直就是天降福音，圆子听了顿时眉眼一弯，冲他笑道：“谢谢。”

申暹一怔，旋即略显不自在地转开了头，心里想着，她的笑容还是那么有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