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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素问（第2页）

唐明远冷哼，言辞间充满崇敬与严肃。

唐明远断然质问：“你明知情势，却阻碍救援，医院内何曾考虑过你的私欲？行凶时，你是否想过自身延误救援之举？”

张黎身旁，一位眼镜医生低声敬畏：“你师弟，非但医术非凡。”

张黎回应：“我那师弟，自幼随师伯闯荡，历炼而成。”

眼镜医生一时困惑，不知此乃磨砺医术，还是辩才。

张黎阐释：“某些地域，民众迷信巫医，非严厉辞令无以服众。”

眼镜医生恍然大悟。

唐明远针对对方无言以对之态，继续逼问：“你有什么资格质问？在你不懈制造骚乱之际，可知多少医护人员的艰辛救援？你蜷缩安全之隅，可知多少战士的赴汤蹈火？医院里，商场伤者之外，更多的是勇救他人的战士。”

未待对方答辩，唐明远冷硬追加：“你一无所知，只知推卸责任，自诩为慈父。哭诉声中，医院在救死扶伤；不负责任的媒体攻击中，医院仍然坚守岗位。”

“好一位父亲，女儿尸骨未寒，你便制造事端。”唐明远讽刺道，“近日本应是你肝肠寸断之时。”

“你的言论令我费解。”男子语气坚决，“我只求为爱女正义，医院却未施以援手。”

唐明远断然回应：“令千金第一时间获救，岂能谓医院坐视？你骚动中伤人，医护仍竭尽全力，岂曰不救？”

张黎骤然插话：“师弟曾言，其心肾失调。喜志在心，恐志在肾，何来喜忧参半？不应悲痛、愤慨、怀念吗？情志失调，非心肝脾胃肺乎？”

唐明远冷峻追问：“其喜怒无常，所喜所惧，究竟为何？责任非彼追究，乃我医院追究之对象。”

张黎补充：“医院已诉诸法律，控其故意伤害。”

剧情突变，众人愕然。唐明远言论犀利，震慑全场，观众无不信服。男人慌乱反驳，却更显可疑：“不信其言，他是同性恋，其言不可信。”

唐明远眉梢一挑，语气坚定：“吾为医者，同性恋又如何？碍你何事？身份与品行，岂可混为一谈？”

女主持人蹙眉正色道：“先生，私事非攻讦之资。除非涉他者权益，否则他人取向非你所辖。唯有亲属有资格置喙。”

张黎严词回应：“作为亲族，我对师弟毫无微词。天才难免异禀，有伴即可。”

女主持人果断指示：“导演组，即刻报警。节目结束后，需对故意伤人、扰乱治安，及商场事件深究。”

那名男子冷汗涔涔，无言以对。

女主持人严肃询问：“观众尚有何疑？”

一男观众毅然起立，女主持人示意助手递话筒，男子言：“主持人、各位专家，我有录音，敬请聆听，勿追责声音主人，录音将作为证据提交警方。”

女主持人郑重声明：“诸位，录音之后，不得追查声音来源。此事交由警方处理。”

男性受访者通过麦克风播放录音，初始传出的，是虚弱男声的告白：“诸位，我是商场火灾中的一名伤者。我目睹一父女被困，女孩被货架压，哭喊求救。遗憾的是，我……因混乱与恐惧，未施援手。直至看到该男子事后报道，才确认其身份。我始终不敢设想那女孩的命运……如果我挺身而出，她或能生还，那么幼小的生命……”

录音以男性的啜泣与连声道歉终结。

现场一片沉寂。责怪他吗？他仅是未救一陌路，而那女孩的生父已弃她而去，又有何权利要求旁人冒险？

肇事男子体力透支，未曾料到混乱中竟有人留意他的行径。他自以为无人注视，却错了。

女主持人沉重地吐息，道：“感谢你的坦诚，相信他日再遇危难，你定会挺身而出。”

男性受访者继续道：“还有第二段录音待播放。”

女主持人略一点头，男子随即播出了第二段录音，声音苍老而沉重：“那家女孩，极为孝顺，见人必恭必敬，言辞甜美。不料……当晚悲剧发声，我睡得极浅，夜半车辆轰鸣，敲门声骤至，未及询问，门便洞开。陌生人匆匆入内，不久便离。我只见得模糊车辆轮廓，车前标志似四环相扣。次日，惊闻闹事医院，却鲜见家属，不知何来众多‘亲戚’。”

众人虽感言辞斑驳，但含义无不明确，目光转向男子，神情已变。

女主持人语气冷峭：“烦请解释，您的‘亲戚’及那辆‘四环’车辆之来历。奥迪非同小可，价格不菲，而依您所述，家境贫寒，难道不当倾家荡产以追寻正义？”

男子坚拒回应：“此乃尔等阴谋，医院贿赂，意图陷我于不义。”

女主持人语气坚定：“警方必将揭晓真相。”转向唐明远及医生群体，庄重鞠躬，“传媒一员，我向你们致歉。”

张黎严肃回应：“事不关你，各行各业均有败类，主流皆良。”

女主持人目光锐利，询唐明远：“受害最深，唐医生，有何寄语观众？”

唐明远语气凛然：“望众在言前深思，持基本逻辑。我财权兼备，唯独热爱医业，何须在医院辛劳？理当享乐。”

“病患离世，医生何益？”唐明远反诘，“激愤之余，不如关怀伤者，行有益之事。”

“末言之，私生活与他人无关，不悦可，但无权干涉。我无害于人，自有选择之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