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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
宝珠没想到胖喜会啄来福,听见它突然怒叫,连忙用手揉着它被啄痛的地方。
来福没想到自己再次被偷毛,刚想气哼哼的去追那只臭鸟,可看到宝珠心疼的眼神,悻悻的继续趴好。
“算了,看在它救了宝珠的份儿上,暂时不与它计较。”
它装作不在意的蹭了蹭宝珠的手,示意自己并不疼。
“胖喜坏!”
看着来福的毛少了一撮,宝珠指着站在树梢上正向他们张望的胖喜大声道。
胖喜见来福没有追来,得意的飞到窝里,将新得的猫毛铺好,踩了踩,发觉毛还是太少。它从巢穴里探出头,望着来福那一身“又大又软的窝”,小眼睛里的渴望从没这般强烈过。
不过,它久居这林中,能耗走其他的鸟儿,就是因为它缺德又耐心。
它能盯着别的鸟儿的窝,时不时的偷,不让对方发现。若是有那心细的鸟儿,它便祸水东引,将偷来的东西放在别的鸟儿窝里,等它们打的两败俱伤时,那所有的东西就都是它的了。
也不是没有鸟儿发现它的阴谋,可发现又如何,它嗓门大,当然显的它有理,这是丛林生存的最高秘法。
只这两天,它已经发现了,那只猫儿的死穴就是那个人类女孩,只要它能搞定那个小女孩,那“又大又软的窝”就是自己的了。
“真软啊!”
胖喜趴在窝里,眯着小眼感叹。
*
晚上,来福将宝珠在木屋里安顿好后下山。
冬日的村里,人们通常早早就歇下。只是长夜漫漫,歇下不等于睡着,不少人家都在摸黑说话。
来福最先到的是山脚下的那户人家,这家只有一对夫妇和一个女孩。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女子缝补衣服的影子映在窗子上,看起来分外温馨。
“素娘,别缝了,伤眼睛。”男子浑厚的声音响起。
“就几针了,缝好了你明天出门好穿。”女子低着头说道。
“穿那件灰色的也一样。”
“那怎么能行,那灰色的哪有这件体面,好了,好了,就要缝完了。宝儿可睡了?”
“已经睡着了,明天我去镇子里,可需要带些什么回来?”
“什么也不用,灵秀坊的帕子我已经绣好了,装在了你的包袱里,明日你给掌柜拿过去,结了钱再带些要绣的活计回来。”女子抬头嘱咐道。
“歇一歇眼睛,过些日子再绣吧,这一冬天你都没歇过,我见你颈椎的老毛病又犯了,上次的膏药是不是贴完了?我再买几贴回来。”男子走上前,用手轻轻按着女子的颈肩。
女子回头制止道:“费那个钱干啥,我自己揉一揉就行,那膏药也是治标不治本。”
听妻子这样说,男子坐到她身前,郑重道:“素娘,以后这个家有我,你就不要太累了,这些年辛苦你了。经过这次牢狱之灾,我也明白了,别人都不重要,只有你和宝儿才是最重要的。在牢里那几年,我天天都在想,你一个人带个孩子该怎么办?我混啊,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你放心,杨大哥说了,若是这次于掌柜满意,我就能在码头上落脚。到时咱家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以前是我混,以为兄弟就是讲义气,被人当刀还不自知。”
女子听丈夫提起过往,停住手里的动作柔声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说着她顿了顿又低声道:“钱哥,你是知道的,我自生了宝儿就伤了身子,以后怕是不能生了。若是,若是你想着钱家的香火,那便、便再寻摸一个人回来吧。”
“你这是说的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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