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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
盈妃和荣成公主一前一后回了宫,盈妃面色不虞在前,荣成公主则是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到了殿内,晴儿端着茶水上前打圆场,被盈妃一抬手制止住了动作,晴儿无奈,只得转头眼神示意其他几个宫人都退出去。
待人都走光了,盈妃才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责道:“母妃叫你去接触那个卫风,你为何不听话?”
荣成公主有些难堪,嗫嚅答道:“母妃,我乃是父皇的大公主,怎可过于主动示好于一介臣子?若是叫旁人传了出去,给父皇丢了脸,皇祖母也不会高兴的。”
盈妃有些气结:“日后那几人必定位极人臣,你不愿听母妃的话就罢了,还要拿你父皇和太后来堵我?再说了,今日这赏花宴本就是为了给你们几人相看夫婿而办的,你能瞧上那卫风,那是他三世修来的福气!”
荣成公主沉默片刻,又道:“女儿看到那位卫大人时,德清县主已在和他攀谈了,二人看着很是畅谈投机,女儿不好过去打搅。。。”
“德清县主又如何?”
盈妃声音猛地拔高了一个度:“你是陛下亲封的荣成公主,还未定亲便得了封号开府,这不管放在哪一朝都是独一份的荣光,她怎敢和你争?你又怎知,你过去后那卫风不会朝你献媚?”
荣成公主不说话,盈妃叹了口气道:“就算那卫风不合你眼缘,其他人呢?除了一些个新科进士,王公贵族家那些才子也来了,你就没有一个喜欢的?”
闻言,荣成公主脸上微微一红,正要开口,就被盈妃瞪了回去:“你不要说那几个小地方来的,他们殿试得中前三甲又如何,不过是有几个祖上留下的空名虚衔,早已没落了的,母妃可不会同意将你嫁过去。”
荣成公主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反驳道:“母妃怎能说是小地方呢?祖上虽然只是小官,到他们这一代登了金銮殿,日后却不可小觑。是母妃亲口说的,那卫风屈居人下都必定位极人臣,更何况是状元郎几人呢?”
盈妃长长的护甲用力戳了一下荣成的额头,还要再说什么,就听见女儿抬起了头字正腔圆道:“母妃,自古文人文采都不能定出个优劣上下,不过是看谁更得圣心罢了。
今年新科进士一甲三人皆非京中世族出身;前阵子傅家二郎外放;今日文翰、文良和文轩哥哥称病不来,父皇的意思,您应当明白。”
荣成公主说完这些,又哀求似的问:“母妃,我们不要和父皇作对了好么?若是惹了父皇不快,母妃和女儿都、都。。。”
她说不下去,此番未尽之言盈妃却也听懂了。
盈妃卸了力,有些茫然道:“母妃从来不想和你父皇作对,更不愿惹得他生气,可母妃心中没底,手中也无实权,怕给不了你和元瑞最好的。母妃只是想。。。想你嫁得好,有底气,不辱没了你的身份,日后也好叫你弟弟松快些。”
盈妃说得这般坦诚。若她只说是一心为了荣成好,荣成可能还会悲愤质问:明明就是为弟弟铺路!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作甚?
可她全都说了,作为一个母亲,盈妃的拳拳爱子之心并不是作假,或许她有私心,可儿女的后路才是她如今行事的全部初衷。
荣成忽然觉得悲哀:“母妃,为何一定要最好的?有些东西若是我们的,我们不必争;可若不是我们的,争也改变不了什么。”
盈妃眼中又燃起了光:“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母妃总不会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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