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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寸空（第2页）

“止步。”

张壮瞅着疯子走到跟前来，伸手将他挡了下来。

“劳烦出示一下准行文书。”

“准行文书？”疯子低头想了想，他觉得自己应当是没有这玩意的，“长啥样啊？”

张壮不免翻了个白眼，推着疯子的肩膀让他退了几步，脸上挂满不耐烦地说道：“没文书还进啥进，走走走。”

“你这城卒倒也好生惹人恼，”疯子双手揣袖口里，挂上有些诡异的笑容看着张壮，“莫说这屈江城，天上地下老子哪处去不得？”

张壮皱皱眉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疯子，冷笑道：“你真个儿给自己当神仙去了是吧？滚滚滚，哪来的疯子。”

“得，咱也懒得同你争吵。”

疯子也懒得再说，掏出右手来轻轻打了个响指，只见得门口的两个城卒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转头的时间两人竟然打起了鼾声来。

“真麻烦，没点眼力见，”疯子看也不看两人，一脸不耐地踩着张壮的身体向城里走去，“还要老子自个儿动手。”

疯子踱步穿过城墙通道走到城内，看着这座不小的城市，耳边缭绕着熙然人群的嘈杂声，叫卖声和骂声不断从看不到的人群各个地方传来，街上随处可见不知是牲畜还是人留下的秽物，不时有一些牵着牲畜的人走过，让它们与大地贴合得更紧实。

卖肉佬就着街边支起他的摊子，手里的大刀上下挥舞，一整块巨肉被哀嚎着分开来，在摊前等待的人不时上手捏一下肉块看看合不合自己的心意，丝毫不在意脚下就有遍地的腌臜。

“小疯子，玩呢，为啥不用闻风来，又搁这装尘子？”

“你懂个屁，先给这风头躲过去，老子要是稍微手脚伸长点又得被发现，咱俩不得完蛋。”

疯子左右看了一下，挤着人群躲进某个无人的房子阴影处，眨眼间化为黑水融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疯子栖身在一片墙体背下的阴影里，那看不到的视线落在墙正对的那宅邸大门上，上门牌匾鎏金大字刻着一个明晃晃的“易”字，还未看到里面的建筑就能从这豪华的大门上感受到整个宅子的不俗，门前的门人坐在木凳上靠着墙打着盹。

“小疯子，提着点，这里面有股怪味。”

“无所谓，不是不可言就行。”

一道细长的影子自墙体下延伸而出直直钻进易府大门前的影子里，如同一条不会扭曲的长蛇般无声无息地混入影子里，一转眼，门府后的一处僻静角落里，疯子自阴影里缓缓浮出半个脑袋，眼睛不住地看着宅子里。

“怪事，这么大个地怎么会没个人影？”

“小疯子，去后头瞅瞅，我闻着味了。”

“啥味？”

“不好说，有点怪，从来没闻到过这么怪的味，就是有点淡，废话啥，看一眼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