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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冷冷看着他：&ldo;我没必要为难他们，等事情了结，我自然会将他们放了。&rdo;&ldo;你！&rdo;高子明咬牙切齿，&ldo;那就是还没放人了？你还想做什么？&rdo;&ldo;这话该我问你，甫川县根本没找到人。&rdo;贺渊说着抬脚往里走了几步，开始扫视牢内的各式刑具，时不时捡起其中一个左右翻看，沉声问道，&ldo;你当真全部老实交代了？&rdo;高子明看着他的动作，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随即重重冷哼：&ldo;你拿我妻儿相要挟，我敢不说实话？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你们什么时候放我离开？&rdo;贺渊不理他，兀自翻看着刑具，一方面是因为他对古代酷刑的认知一直停留在书面知识上，这是头一回亲眼看到这些五花八门的刑具，忍不住便要研究一番，另一方面是他并不急着知道答案，且有意磨一磨高子明的耐性。薛云舟凑过去勤学好问：&ldo;是不是有一种给人梳洗的酷刑？就是将他洗洗干净，拿铁梳子在他身上梳，给他一层层把皮rou刮下来。&rdo;高子明瞪大眼咬紧牙关，腮帮子动了动，显然在极力克制心中的不安。贺渊也不与他多废话，直接道：&ldo;给你半个时辰考虑，若再不说实话，这里的刑具就该派上用场了。&rdo;高子明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薛云舟为了增加点紧张的气氛，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贺渊，每见他打量一样刑具，就要让他科普一回，偶尔还会详细问一些细节，问完了抬起头冲高子明人畜无害地笑一下，笑得高子明淌汗淌得更快。半个时辰未到，宋全突然求见。贺渊面露诧异。薛云舟道：&ldo;你去吧，这里交给我。&rdo;贺渊猜测那边有急事，便点了点头，叫了两名护卫进来陪他，这才离开。到了外书房，见宋全面色凝重，心中不由一紧：&ldo;什么事？&rdo;宋全急忙递上一份密函：&ldo;王爷，军情告急！&rdo;☆、决定贺渊打开密函，将里面的消息迅速浏览了一遍，不由蹙起眉头，他虽然知道突利这次必然有备而来，而且朝廷军备严重不足，可没想到这仗才打了没多久，竟然就撑不下去了，如果再派大军支援的话，几乎就是倾巢而出了，可不支援的话，那就只好等着人家往京城门口打。贺渊让宋全退了出去，一个人在书房坐了半晌，虽然有些难以抉择，可想到如今不再是孤身一人，不由眉心稍稍舒展了些，这才将密函收好，起身去找薛云舟。薛云舟此时正一脸痛苦地蹲在地牢门口，里面高子明凄厉的惨叫声传出来，震得他好几次想放弃用刑，一想到那些血腥的画面，甚至想象一下酷刑如果施在自己身上，他就忍不住胃中翻涌，几欲作呕。贺渊走近地牢时远远就看见他了，见他脸色十分难看，不由一惊，连忙加快脚步走过去：&ldo;洲洲，你怎么了？&rdo;说着蹲下去抓住他的手臂，紧张地看着他。薛云舟朝他摇摇头：&ldo;我没事，就是……不太舒服……&rdo;贺渊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想着二人目前的处境，不由手指收紧，低声道：&ldo;你回去，这里我来。&rdo;&ldo;没事没事，我适应一下就好了。&rdo;薛云舟急忙摆手，说着抬起头看着他，目光明亮，&ldo;二哥，以前在和平年代，我总想着有你罩着，不努力也没关系，可现在不同了，我不能什么事都依靠你，在这个世界给你拖后腿，我们俩只有死路一条。&rdo;贺渊沉默地看着他，忍不住将手从他的手臂移到他手上，将他有些凉的手握紧。薛云舟感觉到手心的暖意，冲他笑起来：&ldo;刚开始听说要嫁到王府，我其实特别悲观，虽然知道摄政王的名声不好听，可我不想连累我娘，那时我想，嫁就嫁吧，大不了和他拼了，拼不过无非就是一死。现在我真庆幸这个决定，我不是一个人了，所以我不想死。&rdo;贺渊看着他，目光极深，肯定道：&ldo;放心，我们不会死。&rdo;薛云舟对他一向言听计从，对于他的话也是无条件信任，因此心里稍稍轻松了些，点点头道：&ldo;那我们就好好活着，凡是阻挡在前面的石头，全部搬开，血腥一点我也认了。&rdo;贺渊轻叹口气，忍不住在他后脑勺轻轻拍了拍：&ldo;现在碰到难题了。&rdo;薛云舟愣了一下：&ldo;怎么了？&rdo;两人说话声极低，几乎算是耳语，而牢门外的守卫又离得较远，因此贺渊并不担心被人偷听，直接在这里将密函中的消息对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