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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致琛几乎要被她气笑了，

顾致琛笑着说：“我说，我想要的，是你，是你凤皖的心。”

凤皖反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人并不是打算把她的心脏挖出来卖钱，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要她的心脏。

得知这一点，凤皖第一个感觉竟然是疑惑。

她略微有些狭长的眼睛微微垂着，纤长的睫毛将她眸中的所有思绪都遮了个干干净净，只能从有些发懒的声音中听出她有几分笑意：“顾少，我跟你，并不相熟吧？”

她慢悠悠的开口，掌握了主动权，笑盈盈的：“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好男人，一个是我父亲，即便我母亲去世多年，父亲仍旧记得关于她的一切。”

“另一个，是我大哥，他爱上一个人就会死心塌地。就连我二哥，在我眼里都带了几分独属于男人的薄凉，世间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多了去了，好男人却只有我大哥和我父亲，所以我很早就把这些东西看的很清楚。”

“顾少啊，你是被我的皮相吸引，还是我背后所拥有的东西？”拥有美貌的人向来自信，凤皖从来不觉得美貌是什么罪孽的东西，她甚至非常理解一副美丽的皮囊所代表的东西，声音轻轻的，甚至是温柔的：“不管是哪样……”

“都不是。”顾致琛太熟悉她这幅样子了，面对外人的标准笑容和冷漠说辞，他曾经甚至拥着她的肩膀笑问她这样子累不累。

那时候凤皖说：“当然累了，但是有的时候面对有些人，你是不能把话说的太过分的，需要委婉一点。”

顾致琛嗤之以鼻：“要我说。遇到这种，直接一拳头出去，看他还有什么思慕可说。”

凤皖笑了：“你怎么跟我二哥似的，这么莽撞，其实习惯了就好，不喜欢就不喜欢，没必要伤及他人自尊，毕竟一腔赤忱喜欢你，也不是罪过啊，该感恩的。”

仔细想想，那竟然是凤三小姐所说过的最温柔的话之一了。

但是顾致琛没有想过，有一天，凤皖会把这份温柔放在他的身上。

沉重的让人想哭。

顾致琛眼睛猩红的看着凤皖，捏着她的手腕，一字一句道：“凤皖，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包括你的相貌，也不排斥你身后的权利，就算你不是凤家的三小姐，我还是喜欢你的那种喜欢，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明白？！”

上次他让她开窍，用了足足三年。

凤皖天生就有几分冷情冷肺，加之母亲去世的早，凤桉年教养儿子还行，不听话捶到听话就行了嘛，但是面对女儿——这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的掌珠，别说打骂了，就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要是别人家的孩子这么教养出来肯定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小魔女了，但是凤皖性格冷清，不合群，也不愿意合群，按着自己的性格长到十六岁仍旧是个外热内冷的冰块。

顾致琛一直记得，那天是五月二十。

兄弟们说：“在520表白也太俗了吧，姑娘们会觉得你土老帽的。”

顾致琛虚心请教：“那你们说应该选在什么时候？”

众人你看看了我看看你，最后得出结论：“当然是在她生日的时候啊，到时候玫瑰蜡烛，吉他红酒的，多浪漫啊，不管是谁都手到擒来好吗。”

顾致琛说：“我觉得520挺好，要不是没有13月，我还想1314的时候表白。”

兄弟们就起哄：“俗！俗不可耐！要我是姑娘，就算是死我也不答应。”

顾致琛哼笑了一声，没搭理他们。

他想要给他爱的姑娘一生一世，这有什么俗的？

世人大多一叶障目，在一个东西成为日常的时候，这东西就变得俗气了，但是那其中带着的美好寓意并没有改变啊。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等不了了。

胸腔里像是装了一个胸膛的烈火岩浆，翻腾滚烫，让他日日夜夜的受着烈火焚烧的煎熬，必须要把这汹涌的情绪宣泄出来，才能稍微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