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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澈撂下笔，语气不冷不淡，“再教一遍你还是不会。”祝音音还想辩解，“肯定会的，学长那么厉害，一教我就懂。”她声音不似江舒，上扬的尾音带着些许俏皮意味，似小猫儿伸出爪子轻快的挠了一下。原澈依旧冷着眼，直话直说，“你看我的次数比看试卷的次数多了整整三倍，你请我来真的是做家教的？”就差把花痴写在脸上了。祝音音“噌”的一下红了脸色，她极力装作镇定，“我……哪里有？我不是为了认真听你讲题。”原澈缓缓凑进她，带着逼问的口吻，“真的吗？”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祝音音呼吸都慢了一拍。原澈的双眼皮褶皱很深，鼻梁细挺，衬得他眉眼更加深邃，隔得近了，祝音音才注意到，鼻梁上一颗红色小痣。祝音音顺着他的动作往后慢慢的倒，呼吸急促，“学、学长，你要信我。”少女清甜的嗓音染上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愈发显得可爱起来。原澈猛的抽回上半身，脊背挺直的坐在椅子上，无视少女腮帮的粉色，翻开草稿本，“我再教一次，再不会，你可以选择请其他家教教你。”闻言，祝音音立即坐直了身体，果断拒绝道：“不行！”原澈挑眉，节骨分明的手抓起书桌上的笔，“你学不好，我有责任。”祝音音垂着眼，支支吾吾道：“可、可我只想听学长的话。”……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时不时传来几声叫卖声，有卖菜的、买零嘴的、买生活用品的，应有尽有。江舒站在树荫下，现在天还早，太阳露了半个头，闷热蔓延整个川城，她穿着薄薄的t恤衫，还是热得出了满额头的汗。陈再挺好单车，顺着江舒的视线，看了眼人挤人的集市，皱了眉头。“要逛吗？”江舒眨了眨眼，摇头，拒绝得十分明显，她不喜欢这样乱糟糟的环境，连呼吸变得都压抑起来。陈再拍了拍单车后座，似笑非笑，“上来，哥哥带你去个地方。”沉默片刻，江舒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陈再明明知道她不愿意坐车，刚才在家里都是走到集市来的。总觉得不能太亲密，还是保持些关系好陈再玩味地勾唇，“是不是要我抱你上来？”他现在可没有在江家院子里那么好说话，刚才那是有江爷爷在，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集市，可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江舒白皙的耳根成了粉色，慢吞吞的坐上了单车架，因为她知道陈再既然敢这样说，就一定会这么做。“你就这么不乐意？”江舒知道，陈再这是在嫌她墨迹。女孩儿低垂着眼，轻声解释道：“是我……太重。”陈再嗤笑一声，“你再重，我都抱的动。”……小镇的路很颠簸，江舒坐在自行车后座，怕掉下车去，只得抓紧陈再的衣摆。“你……你开慢些。”她低声道，尾音轻颤。闻言，陈再故意加快了脚下的动作，漫不经心道：“那地方太远，骑太慢到不了。”江舒咬紧饱满的下唇，“我……我不去了。”既然上车了，陈再哪还会再给她拒绝的机会。前座的男生轻笑一声，“带你去我小时候经常去的地方转转。”地震那年，陈再六岁，对川城有着零散的记忆。江舒疑惑道：“你……你小时候，也是在……在这里长大？”“嗯。”陈再极轻的点了点头。和陈再知道江舒来自川城一样，江舒也十分的讶异，她想了想，同样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道：“川城，是个很美的地方。”莫名的，她这句话说得极顺。前座的陈再没有再说话，只是放缓了骑单车的速度。看着自己手中抓紧的衣摆，江舒不知道该不该松手，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空气凝滞了一瞬。江舒看着天边上的云，像极了一簇一簇拥在一块的棉花糖。她温吞的问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小时候我妈总爱带我去。”江舒从没有听陈再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在她的记忆里，陈再这人，不太讲理还总爱逗她，嘴里头总爱冒出来几句撩拨人的话。明明知道她一听就会耳红，可他好像偏偏就爱看她这个样子。江舒想转开话题，可她又是个不会聊天的人，只得闷闷说道：“那你妈妈……怎么没有陪你回、回川城。”“她死在了那场地震。”男生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不似以往的玩味，江舒看着他，只觉得她他的背影都落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