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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清呢?”
耿一淮垂眸:“不舒服,正在休息。”
“我刚安排给花妖族送了点资料和典籍,这是清单,意思意思收了他点钱,你看看?”
耿一淮先是立刻给李穆山打了个电话让李穆山给严清准备点吃的,随后有条不紊地给自己煮了杯咖啡,这才在一旁坐下,拿起“账单”扫了一眼。
“收的太少了。”他说。
陶宁好笑:“不是吧,你还真要赚严清的钱啊?”
“太少了他会觉得不对。”
“行行行,那我多加一点,刚好踩在严清能接受但是有些肉痛的价格上,可以不?”
“嗯。天青雀那边有什么花妖族的资料吗?”
“我去管理会看了,有一些,苍狼已经在看了。哦对,这个,”他指了指毛茸茸的深灰色围巾,“他赔礼的围巾。”
“放那吧。”
“行。”陶宁微微斜靠着沙发,慵懒地看向耿一淮,目光里满是新奇。
这位世间除了他之外唯一的上古大妖不近人情惯了,头一次对别的妖族这么好,还细心妥帖到如此周到,好都好得无懈可击,无法拒绝。
“我这两天还真感觉像是头一回认识你和严清,”陶宁打了个哈欠,掏起压缩饼干,吃一口说一句,“我以前还当严清是个孩子,觉得他心地太软,心思太纯,但是现在看来……”
回想起严清将花霖霖堵得无话可说的时候,陶宁长吁短叹:“心软的时候也是真的软,但犟的时候比你还犟。”既不愿意接受花妖族一丝一毫的道歉,却又不想看着花妖族就这样毫无倚靠,默不作声地帮扶了一把。
话落,耿一淮无声地瞥了他一眼。
“这么看我干什么?你还不犟?小时候我刚把你从四海深处带出来,每天都怀疑我要吃了你,足足怀疑了八百年!八百年啊。”
耿一淮:“……”
这对耿大佬来说真是妥妥的黑历史。
陶宁嗤了一声:“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好歹和我有点血缘关系,而且就你小时候那点骨头,当牙签我都嫌小。”
回应他的是耿一淮冰凉的目光。
陶宁浑身一僵,心虚地咳了一声:“嗯,我这不是,刚办了点事,飘了……当我没说!”
耿一淮收回了目光。
那都是上万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妖族还昌盛的很,私槐山枝繁叶茂,大妖栖息,黑妖还没有出现。
一切都单纯的很,就连恶意都很单纯。最大最大的恶意,也不过就是对血脉不纯的他的轻视与嫌恶。
当时妖族对血脉其实没有那么执着,但是妖力修为却极为重要。他的母亲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海蛇,海里的大妖各个都瞧不上她。
生下他以后,母亲的处境就更差了。
因为刚出生的他并没有龙角,只有四只爪子,浑身的鳞片都是红色的,与其他龙族青色的鳞片截然不同。
像是个杂种。
后来龙角倒是长出来了,只是他被丢弃在四海深处久了,修为和见地都比不上同族叱咤风云的真龙们,处境也并没有好上多少。
再后来就是陶宁看他一个人孤苦,悄悄将他拎了出来。饕餮虽然是祖龙亲子,但说到底才是真的血脉不纯,两人相互为伴了好久,耿一淮这才觉醒了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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