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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尹！”撒手慈悲从外面飞奔而入，“师尹，出事了，天子昨晚上死在了御花园的一个偏僻的凉亭里，颈部中剑，而天子已然放于大殿匾额后的传位诏书，不翼而飞，如今雅狄王领了禁卫军将界主、咒世主以及众臣扣在宫中。”

无衣怔了怔站起身来，“送我去城外见殢无伤。”

“师尹，这……”撒手慈悲一愣，无衣已经率先出了门去。

西北王的临时驿馆，拂樱大步而出，“雅狄王在城外多少人马？”

“侯爷，他带来一万骑兵。”白尘子有些有心的跟出来，“邪玉明妃在宫中不会让王有半分闪失的。”

“我们陌刀营有多少人？”拂樱翻身上马问。

“三千。”白尘子答。

马上的拂樱点点头，“知道了。”他带转马头一声长鸣，朝城北门方向扬长而去。

城北门的观星阁上，枫岫负手而立，他看着拂樱飞马冲出城去，目光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天下，终究是乱了个彻底。

天子崩，枭雄起，此后七年战火未停，谁家江山。

……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岂曰无衣

西北驻军的行军帐外，一身轻薄长衫的书生策马进了军营，殢无伤从中军帐走出来，抬头就看见无衣翻身下马，面色微红，看样子是在马上一路疾奔而来，他一时内心复杂，竟是生生刹住了想要迎上去的脚步。

无衣显然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下马走到近前轻声笑道：“我还以为你一到京城便会回去，倒要我先来寻你。”他上下打量殢无伤，“西北三年，到让你沧桑了不少。”

“你也……瘦了许多。”殢无伤眼神里看不出来情绪，他转头看撒手慈悲和一羽赐命跟着进了军营，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你跟我进来。”说着一转身便进了中军帐，无衣愣了一下，殢无伤身上一种明显的冷漠他看的清清楚楚，他跟着面前人走进军帐之中，看殢无伤挥手屏退了左右。

“怎么？车骑将军到西北三年，与我到生分了？”无衣看着军帐内简单的布置，又转身看了看殢无伤的书案。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殢无伤深吸一口气道。

“你说。”无衣怔了怔点点头，殢无伤这个样子他是从未见过的，就算当初得知右丞相是他的杀父仇人，他受伤更大于戒备，但如今……

“当年我去西北的调令，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早就见惯了生死杀伐的青年将领薄唇微抿，问的直截了当。

无衣看着他的眼睛片刻愕然，他目光里先是惊讶，随后，那份初见时的热情被他眨眼低眉之间全数隐去了，“不错，父亲的请旨折子还是我代为书写。”

殢无伤衣袖下的拳握紧，“为什么？”

“为军权。”无衣坦然承认，“另外，你在我身边，我行事确实诸多不便。”

“有何不便？”殢无伤问。

“去岁年初，左丞相司直、长史、征事三位大人坚持天子是正统，我派人去礼让，却被骂作是千古罪人，宵小贼子，后来，左丞相司直开罪了国舅一家，被以欺君之罪满门抄斩，长史夜入宫廷为其求情，却无故被人发现轻薄贵妃，征事胆小怕事，请旨南巡，结果一去未归，现在这三位大人尽数换了界主心腹，无伤以为这些事如何？”无衣冷哼一声问。

“是有人弄权陷害。”殢无伤紧皱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我便是那弄权之人。”无衣看着殢无伤的目光，不闪不避。

殢无伤默然，无衣说得对，如果他在，这些事他绝不会置之不理的任其发生，他低下头去，半晌，又问：“那右丞相自尽一事，你为何书信中一字不提？”

无衣闭了闭眼叹了口气，“他死对你来说，不也是……一件好事吗？说与不说，你父仇得报，总归……”对朝廷来说，右丞相是畏罪自尽，对百姓来说，右丞相的死也是大快人心，说给殢无伤，总不过是多一个高兴的人罢了。

“好，最后一件事，即鹿是为什么嫁给了雅狄王？”殢无伤看着无衣，之前那些事他都可以不计较，甚至当做没发生，唯有这一件，对他来说意义又是不同，他从小养在丞相府，与即鹿也算是一同长大，那个女孩子性格单纯乐观，善良可爱，无衣欺骗自己隐瞒实情这些都可以不计较，唯独……如果他当真利用妹妹去做政治工具，他却不能原谅。

无衣愣了愣，他没想到殢无伤知道了即鹿的事情，想要像方才一样坦言相告，却突然犹豫了一下，“即鹿的事情……说来话长，眼下不是与你细说的时候。当前界主被雅狄王扣留宫中，无伤你还是先领兵进城，无论如何，势必要将界主安全的带出来。”他说着将天子驾崩、雅狄王找不到传位诏书后扣留诸侯的事情与殢无伤细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