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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明意识置身在黑暗中。

“哈哈哈哈，那个傻子，果真服了那份毒药。”

“这样一来，唯一知道我踪迹的已经解决，我可以尽数吞下行宫中的收获，真是快哉！”

“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道带着嘲讽又极具恶意的熟悉声音被贺渊明的意识所接收，就像有人在他弥留之际撕开虚伪的面具，展露真正的模样。

贺渊明的佩剑发出不甘的剑鸣，它愤恨于主人被人如此戏耍。

“不会的……”贺渊明置身黑暗，淡淡说，“她不会这么做。”

“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晓她内心所想，她不过是需要一个临时挡箭牌罢了，而你就是被她挑中的倒霉蛋！”

这道声音与贺渊明的声线一模一样。

贺渊明闻言，已经明白这些挑拨他的声音是什么。

心魔！

“你知道她最厉害的是什么吗？”贺渊明从不认为宣宁会算计自己。

心魔不答。

“她有颠覆整个行宫的能力，但她没有这么做，她宁可放弃一部分利益去维护自己的底线。”

贺渊明内心很安稳，“她最厉害的，是她永远游刃有余，看似十死无生，在她手里总有一线生机。”

贺渊明话落，周围的黑暗瞬间破碎，他眼皮轻颤，缓缓睁开眸子。

“醒了？”

宣宁的声音没做什么伪装。

贺渊明用手肘撑起身体，目光四下张望，他正身处一个石头洞穴里，洞穴角落正摆放着十来颗萤石。

“你昏迷了七个时辰。”宣宁算了算时间，看着贺渊明血色充沛的脸庞，笑了起来。

“行宫已经彻底结束了。”

听到宣宁的话，贺渊明看着她而今打扮，大脑总是下意识将第六层考验场里那张有伤的惊艳容颜套上去。

“嗯。”贺渊明轻轻颔首，他闭上眸子，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状况。

半晌后，贺渊明睁开双眸，望向宣宁，神色有些不自然，“你……在我身上用了什么？”

“怎么了？还有什么隐患存在吗？”宣宁当即关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