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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将手抽出来，冷脸道：&ldo;这才几日你就开始告状了？&rdo;卫蘅看着陆湛，原本应该害怕的，不过大概是刚刚温存过，氛围太好，以至于她也不是真的太怕，干脆坐直了身子搂着陆湛的脖子道：&ldo;我不是告状，我就想着你肯定更了解母亲，所以恳求夫君大人能面授机宜，让妾也能少吃点儿挂落。&rdo;陆湛半眯着眼睛，没想到自己冷下脸，如今卫蘅也不怕了，还赖上来跟你撒娇，大抵还是他最近太柔和了，陆湛觉得。&ldo;好不好？&rdo;卫蘅摇了摇陆湛的脖子。&ldo;你总不能什么事都等着我帮你想法子吧，孝敬母亲总要是你自己的诚心才行。&rdo;陆湛道。卫蘅忙地点头，无辜地道：&ldo;我是很诚心啊，我已经早早地起床去清川如镜了，一站就是一个时辰，我也没说等母亲练完字以后再去啊，只是我总觉得傻站着也不是办法，这不才来向你讨教的嘛。&rdo;陆湛望进卫蘅的眼里，满眼都是信任，没有丝毫猜忌，也不害怕自己误会，这丫头的心倒是敞得够开的。&ldo;你自己生个脑子是当摆设的？&rdo;陆湛轻轻敲了敲卫蘅的额头。卫蘅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娇滴滴地道：&ldo;我这不是想尽快缓和我和母亲之间的关系，也免得你夹在里头为难的嘛。&rdo;&ldo;拿我当傻子忽悠呢？&rdo;陆湛问。卫蘅道：&ldo;嗳，难道你就忍心看我每天去罚站一个时辰啊？&rdo;卫蘅干脆跪了起来，挪到陆湛的背后，环抱住他的肩头叫道：&ldo;好哥哥，亲哥哥，你就帮帮我吧。&rdo;&ldo;谁是你亲哥哥？我可没有这样说话的亲妹妹。&rdo;陆湛笑道。&ldo;亲亲、冤家、死鬼、心肝、郎君、好人儿……你就告诉我吧~~&rdo;卫蘅的尾音到了最后还带抖的，把她话本子里看过的那些亲热的浑话全喊了出来。陆湛一听就觉得不对，一把拉过卫蘅来，怒道：&ldo;你哪里学来的这些浑话？&rdo;卫蘅心里一惊，那些话本子可不该是她读的，她打定好主意要混赖过去，&ldo;你只说好不好听，答应不答应？&rdo;卫蘅的手轻轻贴着陆湛的胸膛摩挲，嘴唇则在他的耳畔来回请刷。陆湛笑道：&ldo;话说得再好听又如何，一点儿实质的诚意也没有，就想叫我帮你去对付我母亲？&rdo;陆湛的手将卫蘅的臀轻轻一托，让她跨到自己腰上坐下。&ldo;还疼不疼？&rdo;陆湛挺了挺腰。卫蘅坐不住了，紧紧地抓着陆湛的衣袍猛点头。&ldo;哦，原来还是没诚意。&rdo;陆湛微抬唇角讽刺一笑。&ldo;有的，当然有，能不能改日？&rdo;卫蘅丝毫没有犹豫就出卖了自己。&ldo;行，不过卫三姑娘信誉不太好，以前有过太多的赖皮，我们立字为据如何？&rdo;陆湛道。只要不是今天，随便哪天都行，卫蘅见陆湛态度有松动，觉得这笔买卖绝对划算，反正即使她不提出要求，陆湛也是要欺负她的。陆湛出声唤人送了笔墨过来，然后对着卫蘅道：&ldo;写吧，我念你写。&rdo;卫蘅拿起笔等着陆湛开口。&ldo;今欠陆子澄房事一次，立此为据，凭据可随时随地支取。&rdo;陆湛念道。而卫蘅的笔早在写到房事两个字时就停住不动了，虽说两人已经是夫妻了，可是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这两个字，总叫卫蘅觉得羞涩，再观陆三爷，脸上则是明晃晃的不耐烦。&ldo;怎么不继续写？&rdo;声调明显降低了一度。卫蘅赶紧继续，但在&ldo;随时随地&rdo;四字上，颇费推敲，&ldo;嗯，随时随地不好吧？&rdo;卫蘅虽然没领教过陆湛的&ldo;随时随地&rdo;，但是她不算太笨，举一反三还是会的，她总觉得陆湛大概会做出很出格的事情。陆湛笑道：&ldo;哦，不写没关系，又不是我求人。&rdo;说罢，陆湛就站了起来，表示谈话结束的意思。卫蘅赶紧刷刷地两三下就写好了纸条，也落下了自己的名字，不过这都不够，陆湛还拿了印泥来，让卫蘅印了拇指。&ldo;有印章吗？&rdo;陆湛又问。卫蘅摇了摇头，范馨倒是送过她几枚，只是她都不喜欢，就搁置起了做了收藏。不过说起印章，卫蘅就想起昨日清晨陆湛在她身上做的坏事了，她的眼神一变，陆湛显然也探知了她的心思，赶紧将纸条一收。&ldo;你昨天在我身上印的是什么？&rdo;卫蘅恶恨恨地问，她深恨自己怎么刚才没想起这事儿来，不然也不至于签下那种纸条了。陆湛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而是从他白日戴的荷包里掏出了一枚印章，冻石色黄，灯下细看石头里还有橘瓤丝的纹理，是寸石寸金的田黄石，这样珍贵的印石，上头刻的居然是一只猪头，何等的暴殄天物，便是卫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陆湛圈了卫蘅在怀里，&ldo;想你睡不着的时候，我就起来刻印，是不是很像你？&rdo;陆湛颠了颠卫蘅的身子，示意她回答。卫蘅伸手去挠陆湛，陆湛笑着躲开。卫蘅气恼不过地道：&ldo;为什么是猪头，你不是总骂我草包吗，你怎么不干脆刻一个草包呢？&rdo;陆湛想了想才道：&ldo;下次遇到好石头，再刻一枚送你。&rdo;&ldo;陆湛！&rdo;卫蘅觉得自己今日如果短命，定然是被陆湛气死的。陆湛笑道：&ldo;至少我还有亲手做的东西送你，可有些人啊，只是一双鞋而已，这都做了多少年了？&rdo;卫蘅的眼神开始闪烁，很想假装什么也没听到。但是也自知躲不过去，&ldo;上次不是说是生辰礼物吗，所以……&rdo;&ldo;所以你想等着九月才拿出来，今年就不用费心思了对吧？&rdo;陆湛阴沉沉地问。卫蘅被说得脸一红，带着一丝赌气地道：&ldo;可是我的女红的确是有些拿不出手啊，你又非要强人所难。&rdo;陆湛掐住卫蘅的腰道：&ldo;我是会逼着你给我做衣服还是什么的？生怕我得了鞋子饶不了你是吧？&rdo;卫蘅娇笑道：&ldo;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掬霞日日窝在屋子里给三爷做衣裳、鞋袜，哪里穿得惯我做的。&rdo;陆湛咬住卫蘅的耳朵道：&ldo;又来了是不是？我是碰她了，还是怎么她了，你就放不过我？&rdo;卫蘅道：&ldo;我才没有，正要跟你说呢，我还是打算叫掬霞来伺候你，我屋里的其他丫头都是要放出去嫁人的，不过她伺候你可以，你不许碰她，也不许摸她，沐浴的时候，只许她给你搓背，搓脚，不许碰，不许碰你那儿。&rdo;卫蘅咬着嘴唇才说出这句话来。&ldo;我娶你之前怎么就不知道卫三姑娘是这么个大醋桶，上京城的人家都不用买醋了，咱们全送。&rdo;陆湛笑道。卫蘅刁蛮地道：&ldo;你就说行不行，同不同意，哪儿那么多废话啊？&rdo;陆湛压住卫蘅，&ldo;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性子，只有你敢这么跟相公说话。&rdo;两人笑闹了一阵子，陆湛还是没说准不准，话题就被岔开了。&ldo;你还没教我怎么讨好婆母呢。&rdo;卫蘅差点儿没想起这桩正事儿。陆湛轻轻抚摸着卫蘅的背脊，&ldo;别费事了，吃力不讨好，你还不如来讨好我。只是你新进门，总要做足样子，先去站一、两个月，我自然会在老祖宗跟前替你说话的，到时候你就逢一，逢五去应个卯就行了。&rdo;还有此等好事？陆湛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陆湛，她尤记得上辈子卫萱为了能讨得楚夫人的欢心可吃了不少苦，虽说楚夫人中意她作为儿媳妇，但是一进门，婆媳自古就有点儿对头的意思，曾经的中意也会变得挑剔起来。卫蘅觉得自己笨，肯定没卫萱那脑子，就像在陆湛这里做作弊，哪知道，陆湛居然直接就让她敷衍了事，这还是他亲娘吗？&ldo;我难道还会害你？&rdo;陆湛拍了拍卫蘅的脸蛋，&ldo;别在她身上费神。&rdo;卫蘅没想到陆湛和楚夫人的关系如此糟糕，但她在府里这几日一点儿风声也没听到过，上辈子也没听卫萱提起过，当然上辈子她和卫萱也并不怎么说话。卫蘅敏感到陆湛不想再说这件事，就赶紧转了话题：&ldo;昨日，老祖宗让我跟着大嫂筹办贞姐儿的婚事，我应下来了，只是也不知道对不对，看老祖宗的意思，难道以后想让我接手中馈？不过二婶娘好似有些不高兴，今日她说她可以享清闲了，老祖宗又说我们还年轻，她还歇不了。你说，老祖宗这是什么意思啊？&rdo;陆湛看着卫蘅心想，这丫头原来也不是不懂看人脸色嘛，&ldo;看你怎么想，你若是想接手中馈，就多用心学学。&rdo;说了跟没说不是一样的么？卫蘅看不太明白陆湛对这件事的态度，她想了想接着道：&ldo;我觉得老祖宗让我跟着大嫂筹办贞姐儿的亲事，一来是想看看我有没有本事接手中馈，二来大概也是为了安抚我吧。我想，二婶这些年劳苦功高，也没有分家，老祖宗断然是不会轻易将中馈交给我的。&rdo;陆湛的眼睛一亮，没想到卫蘅还能看出这一层，这姑娘，你说她傻吧，有时候是真傻，但是心里通透其实什么都明白，陆湛拿了一丝卫蘅的头发绕在指上，可不就是成了绕指柔了么，如今想让个丫头伺候，都像是做贼一般，偏偏自己还由着她胡闹，早前定好的规矩，在她这儿全没形成规矩，自己居然还帮她出主意对付自己母亲，陆湛自己想想都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