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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过脸之后，宋舟又给她擦了擦嘴。&ldo;沾得满脸都是。&rdo;宋舟把纸巾扔到一边儿，笑着指了指林荫的脸，&ldo;你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rdo;经宋舟这么一提醒，林荫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么不淑女。她已经连着吃了仨鸡翅了，手里拿着的是第四个。平时林荫就挺能吃的，今天又饿了一天，吃了这么多都没饱的感觉。她刚才吃得太入迷了，早就忘了对面还坐个宋舟。林荫都快懊恼死了，她觉得，她刚才的样子一定很难看。那么难看的样子，居然被宋舟给看了……女孩子都有那种&ldo;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形象&rdo;的心理，林荫也一样。但是仔细想想，她在宋舟面前好像从来没有保持过什么良好的形象。他们两个从穿着开裆裤就认识了，她看过他流鼻涕上厕所洗澡，他也看过她。说起来，好像两个人都没形象。-&ldo;我不吃了。&rdo;林荫把咬了几口的鸡翅扔到一边，脸颊涨得通红。宋舟轻笑了一声，他拿起筷子把林荫扔到一边的鸡翅夹起来咬了一口。林荫懵了一会儿，脸更红了。她咬了咬嘴唇，没好气地问他：&ldo;你干嘛捡别人剩下的吃？盘子里有新的。&rdo;&ldo;我只吃你剩下的。&rdo;宋舟盯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ldo;因为沾-了你的口-水，所以更好吃。&rdo;林荫的脸烫得跟发了烧似的。宋舟这种流氓理论，她根本无从辩驳。宋舟很享受地吃完了林荫剩下的那个鸡翅，他啃得特别干净，一点儿都没有剩下。吃过之后，他满意地笑笑。&ldo;嗯，沾了果果姐姐口-水的鸡翅好吃多了。&rdo;林荫白了他一眼，小声地喃喃：&ldo;变-态。&rdo;宋舟当然听到了林荫的话，他心情好，就没有过多计较。林荫看到宋舟脸上的笑就浑身不自在，她站起来，端着盘子拿了一大堆肉串回来。一共三十串，林荫全都吃了。吃过之后，她又一口气喝了两杯七喜。最后的结果就是，她特别丢人地在宋舟的注视下打了一个嗝。林荫本来就吃得多了，又喝碳酸饮料，不打嗝才怪。宋舟倒是也没多惊讶，但是林荫就不一样了，打了嗝之后，她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ldo;我吃饱了，我们走吧。&rdo;林荫不准备在这里呆下去了，因为今天在这里吃饭发生了太多丢人的事情，所以她准备把这家自助餐拉黑，以后再也不会来吃了。听完林荫的话之后，宋舟呵呵笑了笑，&ldo;是挺饱的。都打饱嗝了。&rdo;林荫：&ldo;……&rdo;从餐厅出来之后，宋舟并没有去停车场拿车。他拉着林荫在路边走啊走，来回绕圈儿。走了两圈，林荫就不耐烦了。她问宋舟：&ldo;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这样绕来绕去有意思吗？&rdo;宋舟解释：&ldo;你吃多了，走一走帮助消化。&rdo;今天晚上林荫吃了一堆肉，又喝了一堆饮料，要是不锻炼一下，肯定会消化不良。&ldo;你嫌我吃得多就别带我出来吃饭啊。&rdo;林荫没好气地拍开宋舟的手，&ldo;我不想绕来绕去了，无聊。你送我回家吧。&rdo;&ldo;如果你不想走路，我们可以做点儿别的运动。&rdo;宋舟逼近林荫，将她抵-到了路边的树干上。&ldo;果果姐姐，你想做别的运动？嗯？&rdo;宋舟将脸贴到林荫脸上，动作暧-昧地蹭着。林荫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了宋舟说的别的运动是什么，她赶紧摇头。&ldo;我没有……你放开。&rdo;&ldo;还回家么？&rdo;宋舟在林荫脸上亲了一下，又把嘴-唇贴到了她耳边。&ldo;嗯？回家还是跟我在一起？&rdo;林荫欲哭无泪，她将头埋在宋舟脖子上，&ldo;……跟你在一起……你赶紧放开我……这是大街上。&rdo;林荫真是不能接受宋舟这种当街亲密的行为，被别人看到了该怎么想她。听到林荫的答案，宋舟终于满意地松开了她。尽管他知道林荫是被他逼着说出这句话的，但是他还是很高兴。高兴得都快死了。林荫和宋舟拉着手绕了五六圈之后，宋舟才带她去了停车场。……回家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林荫和宋舟一起进电梯，上楼。宋舟一路上都绷着脸，林荫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儿，也没心思过问。宋舟拿出钥匙开门儿，拉着林荫进门儿，动作粗-暴地把她压到了门板儿上，手直接探-到了她下面。&ldo;唔……你干什么……宋舟你疯了……&rdo;林荫被他吓坏了。宋舟之前虽然也干过这种出其不意的事儿，但是他不会像现在这样直奔主题。好歹也是要做一会儿前戏的。而且他今天真的是一点儿预兆都没有……宋舟没有理会林荫，几下就把她的裤子扒-了。林荫绝望地闭上眼睛，准备咬牙承受接下来的一切，可是，宋舟却没有再继续。他蹲下来，搂过她的腿，头靠到了她的小-腹处。林荫睁开眼睛，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宋舟。-&ldo;你……怎么了？&rdo;她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几滴凉凉的液体沁湿-了，好像是他的眼泪。宋舟他好像又哭了。&ldo;他如果在的话，现在应该会说话了。&rdo;宋舟的声音沙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眼泪让他的镜片儿上蒙了一层雾气，林荫没办法看清楚他眼底的情绪。但是光听他的声音，林荫就能读懂他内心的痛苦。这是三年来，第一次有人跟她做这样的假设。三年了，林荫始终都不敢想&ldo;如果孩子还在&rdo;这件事儿。只要一想，她就会觉得自己是个杀人凶手。刚做了手术的那段时间，林荫基本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来来回回地折腾，差点儿就抑郁。后来是徐谦带她做了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才慢慢地好起来。林荫盯着宋舟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手来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林荫笑着劝宋舟：&ldo;都过去了啊。应该是缘分还没有到吧……&rdo;说着说着，林荫的眼底也蓄起了泪水。对啊，孩子如果在的话，马上就可以念幼儿园了。两岁多的孩子，会叫爸爸妈妈，会调皮捣蛋，可以把一个家带得欢声笑语不断。多好啊……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假设，就是&ldo;如果&rdo;。它美好的原因，就在于它永远都不会变成现实。-&ldo;再给我一次机会。&rdo;宋舟抱着林荫的手紧了紧。他摘下眼镜扔到一边儿，将脸贴到林荫因为吃撑了变得圆滚滚的小-腹上，那样子就像一个寻求安慰的小孩。&ldo;林荫，求你了，我们再要一个孩子。&rdo;宋舟是真的难过了。刚才他们在外面散步的时候，看到好多带着孩子出来的人。那些人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孩子看着也就一两岁的样子，闹腾得很。看到他们，宋舟就想起来他的孩子。嗯，他也是有过孩子的‐‐可是他的孩子，被他间接害死了。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这件事儿。他发誓，第二个孩子，他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绝对不错过他成长的每一步。&ldo;……我答应你。&rdo;林荫咬了咬牙，&ldo;你起来好不好？别哭了。&rdo;林荫真的见不得谁哭，人一在她面前哭，她就心软得不行。一心软，就会把原则全部都放到一边儿。何况，她对宋舟的感情，一直都在。刚才在外面和宋舟一起吃饭、一起散步的时候，林荫看着宋舟的肩膀，突然有一种这辈子都要耗在他身边的感觉。从高一到现在，她挣扎过、拒绝过、反抗过、绝望过，可最后，和她一起肩并肩走着的人还是宋舟。就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样。既然这样，不如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这一次还是不尽人意，那就彻彻底底地结束，再也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再试试吧。宋舟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他将胳膊搭在林荫肩膀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落在了林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