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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擒贼先擒王（第4页）

屁股和左腿惨中三箭的衮必里克坠了马，他身边的卫兵忙着将他抢起来，严春生及身边最近的明军这下可以更从容地点杀。

但是他们已经很熟练了，先是特战营迅速夺了衮必里克亲卫骑兵的马，然后也教朱麒的麾下这么干。

“动起来！全都动起来！赶羊！截断！绕圈！能留多少是多少，把他们往黄河边赶！”

就是这样，他们才坚持到了现在。

但是真点杀了一些头目，也许就有更多骑兵忘记其中一个目标，带着已经被严春生他们分割在北面的族人一心北逃。

第一箭，衮必里克的大纛断了顶上的绳。

套虏需要回营换马时，他们也回去，和其他人换马，轮流休息着马力。

正如严春生所说的，赶羊。哪个方面的压力来了，人和动物都将如本能一般调整方向。

这是严春生在和朵颜部一起“迁徙”的时间里也学到的东西。

很危险了，力道不够的话，最后面的箭落下时就可能插在老大的天灵盖上。

但他们都看到了套虏在加速北逃，不论是留下阻击的骑兵，还是妇孺族民。

严春生的目光瞥过去，只看见黑压压的虏潮中，就仿佛一个黑潭出现了一团乱纹、三条线。

屁股和腿上还有箭簇，现在严春生如此粗暴，衮必里克已经惨呼不已。喉间的森寒之下，衮必里克还有什么念想？

“降！降！”

没可能把他们全部留在这里，那么现在就必须制造最大的混乱，截断更多的人。

这份默契，是唐顺之对战局的判断，是严春生果断深入最危险的套虏大部队中央，是朱麒对严春生和唐顺之已经近乎盲目的信任。

唐顺之已经知道严春生的战绩，但他还是只能说道：“镇安伯非鲁莽之辈，廷彝无需担忧。”

这次不比镇安堡外，他窥伺在侧。

张经看着乌泱泱向北移动的数万套虏，只感觉头皮发麻。

而那三条线，自南而来。中间那条直奔明军骑兵，旁边两条则从侧翼包抄。他们行进的路上，套虏妇孺自动惊慌地为他们让开路。

对老大的声音，特战营的部下已经十分敏感。命令一出，严春生身后三十步内的数骑，立刻下意识地张弓撘箭举高抛射出去。

能留下多少是多少吧。

现在，这里大概就是他们回归长生天怀抱的地方。

“后八十步，前一百八十步，再射！”

“降不降！”严春生撇断衮必里克身上的三根箭杆，将他提溜到了自己身前坐下，匕首横在他喉间。

性命捏在他手上，衮必里克老泪纵横，悔不该这么晚渡河。

严春生最先赶到时，甚至飞身夺了一匹已经无主的马，然后弯腰把衮必里克从旁边已经喉间中箭的卫兵胳膊里抢了过来，就这么在马上单臂将衮必里克举了起来挡在身前，纵马原地回转。

“让伱的亲卫一起喊！”

严春生改变了套路，套虏的妇孺族民队伍被凿穿了两次，本就已经有些乱了。现在大明骑兵在往北的路上分了一个岔，一支两千人往西南，一支七百余往西北。

严春生没法瞄准他躲在马脖子侧边的头，但是，人只要在骑马，屁股和腿，总有一大半要搁在马背上。

衮必里克在阵中往西边看了看，瞳仁收缩。

严春生确实很难抵挡，纵然他麾下骑兵的总规模也超过三千。

一千多夺了敌马的明军骑兵正警惕地收拢着已经投降的衮必里克亲卫兵的武器，严春生只押着衮必里克在套虏妇孺族民的阵中行走。

眼下，无非规模再大一些。

他看了一眼，果然有两百余骑就此往北逃走了。那边嘈杂的呼喝声他听不清，想来有些人还会掉转马头再劫杀回来。

唐顺之和朱麒等人赶到时，见到的就是严春生扣押着半死不活的衮必里克到处招降的情景。

知道他猛，但人不能猛到这种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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