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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忙完这些,眼见着便要天黑,自己所在的大船却丝毫没有靠岸的打算。
纪明开心里疑惑,想着自己待在这儿也无所事事,索性顺着船舱上去,想去问问江山。
甲板上,江山正与一群大人们闲聊,“咱们陛下为了讨皇后娘娘的欢心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你瞧瞧,画了这许多的画像,这得挑到什么时候去?”
官员们闻言笑道,“帝后琴瑟和鸣,我朝早有传闻。于江山,于社稷,实乃大幸。”
“是啊,朝中安稳,百姓乐居,我符国才可昌盛。”
“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江山偏着头问道。
“可惜中宫一直未有嫡出,倒是贵妃娘娘频频有孕,今夕已育有一子一女。…”
话还未说完,另一人当即出声打断道,“皇后娘娘福泽深厚,嫡子自然不急于一时。我等身为下臣,切不可私论后宫。”
在场的余下官员附和道,“王大人所言极是。”
江山端坐着看戏,谦玉在一旁为他展开画卷。
“各位大人看的如何?可有定论?江某不才,于书画造诣稍浅,还请各位赐教。”
王大人手持两卷画轴,“本官以为,这两幅画卷亦可。陛下威严俊朗,皇后娘娘端方贤淑。”
谦玉接过画,展开。
众官员齐齐围过来,声声赞叹,“王大人眼光独到,下臣附议。”
此次陪同的大多为礼部官员,王大人更是礼部尚书,工部少许下臣随行而至。
江山年轻,又有钦差大臣之名压身,与王大人也还算得上是平起平坐,“叔伯以为,咱们该呈那幅画,献于陛下?”
画画的工匠足足有五十一个,每个人所在的位置不同,作画的角度也不同。
皇上只需一幅,这画怎么挑,自然是重中之重。
江山有些饿了,吩咐谦玉替他拿些酥点来。
正巧碰上了在船板后等待许久的纪明开,“谦玉小哥。”
谦玉望着他抓住自己手臂的地方,有些不悦,“纪公子,你不在船舱内待着,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江大人在何处?”纪明开意识到不妥,连忙放开手。
“大人还在忙,你有什么事直接说。”谦玉不着痕迹的拍着衣摆。
纪明开直言道,“现下已过戌时,不知咱们何时回城?”
“急什么?”谦玉道,“等事情办完了自然就会回去。”
纪明开试图看清楚甲板的动静,可惜那有一层层的侍卫挡住,叫他什么也看不到,“还有什么事儿?”
“纪公子,这不是你该问的。”谦玉冷下脸,“行了,左右你也无事,自行去船舱找个地方休息吧。”
纪明开愣住,“这是今晚不打算回去了?”
江大人之前也没说要待这么久啊。
夜已深,河对岸的台子上早已没人,只有空荡荡的烛火烧着。
谦玉记挂着江山的吩咐,没时间与他胡扯,一边往船里走一边说道,“你只要记住,船舱底层的房间你随意安排,上面两层绝对不能踏足,其他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纪明开望着他离开,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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