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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事的没几个,可宫里哪一个不是人精,听话听音,顺水推舟,譬如徐淑妃乔昭仪几个,见机得快,话又说得恰到好处。人人都瞧见了,流言成了真,正元帝再要指婚,也得想想臣子的体面,都知道齐王爱重杨家女,有了秦显的先例,谁还敢把女儿嫁作王妃。皇帝赐婚虽不能推拒,心中总是不乐。殿中点了安神香,正元帝自从服药,便极容易倦,夜里也不再发梦,睡得极熟,卫敬容听他呼吸声,冲帘外招招手,让结香熄去烛盏,只留下了一只小蜡烛,点着放在床前。结香早已经预备好了,每回陛下宿在甘露殿时,娘娘都要点起一只小烛,正好烧到天明,也不知是何时添的这个习惯。卫敬容等那小烛点起来了,这才阖眼躺下去,在他跟前,不点灯竟睡不着了。宫里散了,外头街市灯会却还没散,官眷们坐着马车回去,在宫门口见晋王立着了,眼睛盯着远处,知道他是在找永安公主,几个小姑娘们便掩口而过。才刚拜月,未嫁的乞巧,已嫁的求子,蜡雕的小人儿投进水里,人人都盯着卫善那两只,她先投了一个女孩像,跟着又再投了一个男孩像。本就是盘里子随手抓的,谁知道她这两个都浮起来,女孩儿先一步,男孩晚一步,一浮起来便人人都笑她,连卫善自己都没想到运道这么好,低头一看那蜡人,便笑起来,原是宫里专程雕的,比外头那些更轻,这才浮起来了。不论如何都是讨了一个好兆头,散了一笔钱,赏给捧盆拿蜡人的宫人,笑盈盈一抬头,就见曾文涉的女儿立在人堆里,卫善的目光轻轻滑过去,又收回来。她一门心思都在秦昱杨宝盈的身上,此时事成了,这才松了心神,人人手里都提着花灯,是宫道两边的红墙都透着暖光,走到宫门口,一眼就看见了秦昭。秦昭也一眼就看见她,先还肃着一张脸,来来往往目光一扫就知道里头没她,等看她走得近了,嘴角一翘,三分笑意染上眉角,往前两步,走到卫善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灯:“累不累?”卫善方才不曾理会得,这会儿倒有些酸了:“怎么不累,今儿该穿着软底鞋子的。”秦昭笑起来:“早上让你换过,你偏不肯,怎么也没叫沉香带着,觉得累了立时换下就是。”当着这许多人,在宫门口细论起一双鞋子来。秦昭一走过来,原来跟着卫善的女眷们便都散开去,走的时候还听见晋王发问“要不要背?”,一个个都咬着唇哧笑起来,晋王看着这样冷冰冰的,竟还有这么一付面貌。卫善自然不肯让他在宫门口背,由他扶着上了车,一上车便哼了一声,噘了嘴儿发脾气,秦昭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卫善模样生气,人还靠在他怀里,秦昭肩膀又宽又厚,又一向体凉,靠在他怀里最惬意不过,伸了手勾住他的下巴:“二哥是什么时候见过曾文涉的女儿?”秦昭想了一回,摇一摇头:“并不曾见过。”曾文涉五子一女,这个女儿倒也有些诗名,只可惜上头还有一个袁妙之,诗才长与她许多,这才没把她显出来。秦昭原来跟曾文涉并不曾打过交道,曾文涉是不敢动太子的,他没这个胆儿,至多是替秦昱出出主意,怎么在正元帝面前讨些好处。秦显没了,他立时成了一派之首,正元帝又升了他的官儿,还在动把女儿嫁给秦昱的脑筋,可善儿这么问,难道是曾文涉的女儿,有什么不妥处?卫善人一松下来,打了一个哈欠,秦昭看着便笑了,怀里搂着这么个小人儿,忍不住便要伏下身去吻一吻她,卫善眯了眼儿,任他亲吻,还把嘴唇微微翘起来,听见秦昭在头顶上闷笑一声,跟着两瓣粉唇就被他含住了。卫善“唔”了一声,被他捧住脸,手指头轻刮耳垂,舌尖勾着舌尖搅动,她人原来就软着,这会儿软了,两只手抬起来攥住他的袖子,软绵绵攥住了,嘴里再搅两下,就只知道喘息,推都推不开他。绸袍掩不住情动,秦昭好容易停下,身子里那一处既烫又硬,眼睛灼灼看着她,卫善羞不可抑,心里喜欢他这样,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起了坏心思,轻笑一声,拿手指尖去碰他那火热处。秦昭本已经不耐,被他一碰,猛得喘了一声,生生忍住,这团火气蓄势待发:“善儿学坏了。”卫善凑过去,眼睛里含着水光,两片粉唇被他吮得水润嫣红,一年里面上还带着些稚拙气,朱唇微启,舌尖好似灵蛇:“你教坏我的。”街上到处都是人和灯,车行得极慢,外头又人声不断,窄窄车中吐一口气都能熏烫人的脸,卫善被他一把扣住了腰,嘬得她舌尖发麻,行到府门前,这一股火气哪里还能忍得住,说王妃累了,进府便把她抱回屋中。沉香几个不及送茶绞帕,就被关在门外,卫善这会儿求饶也是无用,自己缩在被里埋着脸儿,秦昭倾身压上去,腰背紧绷,吻得她逃无可逃了,一只手扣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去解她裙带,轻轻一扯,裙子便松开来,露出时一段纤细腰身,原来时时都怜惜她,今日及笄,总算能够尽兴一回。摸猫儿似的把她通身上下都摸了个遍,舌尖抵着花蕊,两只手揉一揉胸前两团脂腻,比一年前不知丰腴多少,一面弄她一面问:“善儿醋了是不是?”卫善才不肯答应,可被他攻占三处,张口便是一声气喘,喘完了又跟着笑,她一笑就扭动腰肢,秦昭听见她又笑又嘤,整根抵了进去,抵得她一时迷离,两条腿盘上去,口里求饶:“醋了醋了,二哥饶我罢。”整个身子都拱起来了,秦昭又舍不得,又知道她这会儿是惯会骗人的,这回不肯依她,极深处还又往里使力,眼看她身子颤抖肌肤发红,眼角含着一点泪意。屋子里闹腾起来,沉香落琼都已经听惯了,一听见动静,便缩身到茶房中,谁知出气卫善人软绵绵的靠在锦枕上,脑子里迷迷蒙蒙的,身上搭着半张锦被,昨儿夜里还羞这床褥上一块块的要怎么收拾,听见沉香这话立时撑了起来:“给我更衣,我要进宫去。”旨意怎么会下得这么快,她反手揉了揉腰,怎么算也得缓上两日,等京中传遍了,正元帝才不得不下旨意,他这么爽快,难道是原来心里就想好了要叫秦昱娶杨宝盈?沉香落琼捡了衣裳出来,卫善穿一件绯红色万字不断头金纹罗裙,头上一边一只玫瑰晶步摇,面上红晕未去,脂粉不施也是好颜色,对着菱花镜照一照,眼角眉梢都是春意,赶紧开了粉盒,薄薄敷上一层粉,把这艳色压下去些,这才坐车进宫。才到甘露殿殿门边,就见小禧子立在殿门外,秦昱一接着旨意先去紫宸殿谢恩,跟着又来了甘露殿,卫善才刚迈进去,就见秦昱捧着茶盏坐在下首,满面是笑的看着如意坐在罗汉床上玩耍,口中说道:“多谢母亲替我筹谋婚事,我心中欢喜,必要来跟母亲谢恩。”卫敬容听了他这话,看他一眼,笑起来:“你这个孩子,心里喜欢你表妹,怎么竟半点儿风都不透,若不是要阁上看见,都不知道你跟宝盈这孩子,心里彼此有意。”一句话说得秦昱低下头去,借着吃茶掩过眼底神色,卫敬容跟着又叹:“阿翘不在了,你有事就该告诉我才是,若不然白白损了一桩姻缘。”卫善是殿门,头上两枝步摇轻碰,环佩声一响,秦昱就回过头来,卫善笑盈盈看他:“我一听见消息就想来恭喜三哥,三哥可真是的,若不是昨儿咱们都瞧见了,还都不知道呢,这下子杨娘娘也能放心了。”卫敬容一只手扶着如意,把一朵朵的仿生绢花铺开来给她玩,如意挑了最大的一朵牡丹,伸手就递过来要给卫善,卫善接过去还不算,如意翘着手指头点点脑袋,要让她把这花儿戴在头上。卫敬容一面笑一面道:“可不是,后头就是中元节地藏会,我也能给阿翘烧一把香,告诉她一桩大事了了。”你一言我一语,挤兑得秦昱无话可说,他也确实拿不到把柄,知道怕是自己宫里漏出去的消息,可豆蔻绝没有这个胆子,除了她,延英殿里一个个都是些缩头鹌鹑,不说她们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借她们两个胆子也不敢泄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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