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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沉默片刻，然后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来：&ldo;少卿，是什么让你焦躁不安？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rdo;慕少卿身体一僵，&ldo;你……都知道了？&rdo;&ldo;我知道的不会比你早。&rdo;慕少卿忽然愤怒地看着白素，双眼很红，阴沉的表情宛如负伤的野兽。&ldo;所以呢？你现在找我，是来质问我，还是想对我说，你后悔了，后悔跟我相爱一场……&rdo;此刻的慕少卿，脸色极其难看，嗓音尖锐，宛如刺猬一般，对你白素竖起了满身的尖刺，声声逼问：&ldo;相爱？我和你之间真的有爱吗？一切源于一场错误，你爱的根本就不是我，我和你之间根本就是一场闹剧。4&rdo;白素表情很平静，任由他发泄怒火，凉凉的问道：&ldo;这是你的心里话？我和你共同经历的四年，只是一场闹剧？&rdo;白素也不生气，甚至可以说，表情和话语风轻云淡到了极点，但慕少卿却没有办法像她一样那么豁达。说实话，他并不想这么快就面对她，更不愿意让他的难堪就那么清晰的暴露在她的面前。&ldo;如果你真是这么认为的话，我没什么好说的。&rdo;良久，白素似是极为失望一般，不再多看慕少卿一眼，转身离开。但没走几步，就被慕少卿从后面拽住了手。&ldo;素素……&rdo;&ldo;放手。&rdo;她说。&ldo;不放。&rdo;非但不松手，甚至拽着她的手，力道更紧了几分。&ldo;不是闹剧，在我心里，那都是真的，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对我微笑的每一个瞬间，都是真实存在的，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rdo;慕少卿声音受伤。她好半天没说话，然后转身看他，&ldo;少卿，我跟你在一起四年，不是没有提起过酒吧事件。我记得有一次，我说你把我从酒吧里救出来，你没吭声，但你也没有否认，不是吗？为什么当时不跟我说实话呢？&rdo;&ldo;我跟你在一起之后，阿泽找我，他说酒吧事件已经过去了，为了避免以后见面尴尬，你在酒吧被人下药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的话，你也会比较自在，所以我……&rdo;白素接了他的话：&ldo;所以你帮楚衍保守了秘密？&rdo;慕少卿语气瞬间急躁起来：&ldo;我当时并不知道在酒吧救你的人是楚衍，我以为是阿泽，如果我知道是楚衍的话，我不会那么卑鄙，哪怕……我爱你。&rdo;&ldo;少卿，徐泽都跟你说了什么？&rdo;白素相信，在这一刻，她至少表现的很平静。&ldo;你之所以会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你以为在酒吧里救你的人是我。&rdo;慕少卿看向白素的眼神很锐利，似乎要把她的心思都给看透一般。顿了顿，白素轻声开口道：&ldo;他没说错，我对你的第一次心动是在酒吧，尽管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rdo;慕少卿蓦然松开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眸子里闪现出难以言喻的痛苦和苦涩：&ldo;原来……真是如此。&rdo;白素轻声叹道：&ldo;并非如此。对我来说，在酒吧心动，虚无缥缈，但你却是真实存在的，我不会为了第一感觉，就跟一个我不爱的人，在一起相爱四年。少卿，你应该了解我，如果不爱，我不会勉强自己，更不会勉强别人。如果在一起，那便是真的爱上了。&rdo;&ldo;素素，你是说……你爱我？&rdo;慕少卿身体紧绷，眼神中划过震惊和喜色。白素看着他，淡淡开口：&ldo;我第一次心动的男人是不是你，其实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十六岁那年，我遇到了你，然后被你吸引，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你。过程很简单，一点也不复杂。那些你我共同经历的生死岁月，喜怒哀乐，共同缔造的爱和怨，都是真的，它并非只是一场闹剧。&rdo;说到这里，白素深吸一口气，微不可闻的笑笑：&ldo;知道吗？昨天深夜得知事情真相，我感慨万千，却唯独没有一丝后悔。因为那是完全没必要的，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抹杀掉你我曾经相爱的事实。四年间，我难过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是你；我消极质疑我人生价值观的时候，是你不厌其烦的包容我，开导我……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我有必要见见你，发生这种事情，我想最痛苦的那个人应该是你，所以我来了。但愿我的到来，对你来说，并非是毫无意义的。&rdo;慕少卿看着白素，表情压抑，似乎在期待什么，又似乎在排斥着什么。他忽然间很怕白素把那句话说出来。&ldo;素素，想想我们曾经共同经历的过去，那时候的我们有多开心。你跟楚衍在一起那么痛苦，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难道你真的不在乎唐天瑜和楚文绪了吗？&rdo;他一步步靠近白素，在白素失神间，低头靠近她的唇，诱惑着她，舌尖探入，引导她沉沦回应。如果那个吻，不被白素及时制止的话，只怕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她惊醒过来，蓦然推开慕少卿，急促的喘着气，他真厉害，永远清楚她的软肋在哪里，并懂的在必要的时候，瓦解她所有的抵抗。&ldo;慕少卿，我爱你，曾经。&rdo;她冷冷的重申着。慕少卿笑了笑，&ldo;你也爱过楚衍。对了，是曾经。&rdo;眼见白素脸色不太好，心又软了几分：&ldo;素素，我无意让你难过，以前你爱我多一些，还是爱楚衍多一些，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两年后的今天，我和楚衍同样站在起跑线上，你现在，以后会爱上谁，这才是最重要的。&rdo;白素深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道：&ldo;你和他，我高攀不起。&rdo;慕少卿皱眉：&ldo;我跟楚衍是不一样的，至少在感情世界里，我永远不会背叛你。&rdo;白素听了，讥嘲的笑了笑：&ldo;永远有多远，拿这话去哄骗爱做梦，爱幻想的小姑娘吧，我对这句话免疫。&rdo;&ldo;你能来看我，又怎能说心里没有我的存在呢？&rdo;慕少卿紧紧的盯着她，一语成戳。白素忍不住轻笑，&ldo;少卿，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来见你？旧情难忘？还是余情未了？&rdo;笑容收敛消失，她忽然将慕少卿胸前衬衫扯开，冰凉的手指点了点他胸前的伤疤，眼神冷幽：&ldo;是因为这个……&rdo;慕少卿身体一僵，模糊又清晰的记忆，疼痛的触觉，转瞬席卷而至。白素开口道：&ldo;这道枪伤，是因为救我留下的。跨境缉凶，狙击手把瞄准镜对准了我的太阳穴，如果不是你及时发现，不顾性命扑在我身上的话，现如今这世上哪还有白素的存在？你伤的很严重，枪伤离你心脏很近很近，差一点你就活不过来了，我很害怕，我握着你的手，彻夜彻夜的守着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愿意为我去死的男人，我很感动，我当时发誓不管经历什么，我都要跟你在一起的……&rdo;她静静的看着他，声音很轻：&ldo;你侧腰因为我断了两根肋骨，抗险救灾的时候，你和我没及时逃离，你把我护在了身下，明明疼的脸色煞白，额头上都是汗，却为了宽慰我，一直傻傻的对我笑，你说不疼，跟蚂蚁咬伤没两样，但说完这句话没多久，你就陷入了昏迷……&rdo;白素温温一笑：&ldo;少卿，你说的对，我和你之间拥有的回忆太多了，比楚衍还要多，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我怎么样，我比谁都清楚。那时候我常常都在想，也许终其一生，我都找不到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的男人了。现如今，我和你之间的爱情虽然没了，但却有一种亲情，如丝如缕，融入你我的骨血之中。在你曾经那么真心对待我之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无法怨恨你，哪怕你要跟我分手，我虽然难过，却希望你在离开我之后，能够过得更好，至少过得比我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