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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说完，见楚衍看着她无声微笑，忍不住红了脸：&ldo;笑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rdo;楚衍搂着她的腰，也不管这里是哪里，身边来来往往有多少人，低头看她，声音低柔缠绵：&ldo;知道你说的是事实，只是……脸怎么红了？&rdo;楚衍这话还真是不客气，白素尴尬的推开他，指着不远处几个藏民，对楚衍说：&ldo;你问问他们脸是怎么红的？&rdo;属于藏民的高原红，白素知道楚衍不可能过去询问，之所以这么说，无非被楚衍惹急，这才忍不住胡搅蛮缠。楚衍搂着她，不忍再逗她：&ldo;那位仓央嘉措曾经写的诗词，有几句，我倒还有些印象，你要不要听听？&rdo;白素正跟他置着气，摆明了此刻不想理他。&ldo;仓央嘉措说：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rdo;楚衍眼眸漆黑，话语直接：&ldo;他对爱情的确执着，也曾在权欲下反抗过，只可惜处境无奈。&rdo;&ldo;仓央嘉措说：世间要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rdo;楚衍说着微微一笑，眼眸温和的看着白素：&ldo;只可惜，世间没有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所以他最终负了如来，也负了那个她。&rdo;最后，楚衍眸子氤氲的锁视着白素，声音虔诚：&ldo;我不是仓央嘉措，也永远达不到他那样的天人境界，但今天你我来到了布达拉宫，置身于曾经困守他自由和爱情的权欲之地，我要对你说，幸好我跟你相见了，要不然怎能刻骨铭心的相恋一场？我更要对你说，纵使有一天我负了如来，也决不负你。&rdo;白素心一颤，看着他，他是认真的。良久后，她扯了扯嘴角：&ldo;……你拿这样的甜言蜜语骗了多少女孩子？&rdo;&ldo;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do;楚衍语调淡淡的，透着一丝遗憾：&ldo;不过这个她，不太好骗。&rdo;她笑，有些幸灾乐祸：&ldo;看来这个她还比较理智，知道甜言蜜语不可信。&rdo;闻言，他只是宠溺的看着她：&ldo;是甜言蜜语，还是发自肺腑，其实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我是认真的。&rdo;&ldo;这么笃定？&rdo;直直的望进他的双眸，似乎想从中看出那里面究竟有多少真情实意，最终看到的却是一片灼热深情。她移开眼神，朝一旁走去：&ldo;还没去转经廊呢！听说那里很出名。&rdo;楚衍薄唇微勾，笃定吗？看到她微微闪避的眼神，他开始笃定了。那天，窄窄的&ldo;u&rdo;字形转经廊里，两侧壁画精美，转经轮一个紧挨一个，共有300多个。听说，每个转经轮里面都放着一部藏经，将全部转经轮转完的话，相当于阅读了300多部经书。楚衍让白素走在前面，他在后面跟着，白素问他原因，他说：&ldo;最美的风景在身后。&rdo;这人……但心里，还是隐约知道的，他之所以跟在她身后，是因为不放心她的身体，她在前面走，如果身体不适的话，至少他能够及时发现。很多时候，不是她不懂，而是不敢懂。300多个转经轮转完，还是挺累的，但体验却是前所未有的。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非洲。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默默的跟着，偶尔会提醒她走路慢一点，注意沿途车辆。如今，这里没有车辆，他在后面问她：&ldo;累了吗？&rdo;&ldo;还好。&rdo;还好，这两个字，白素觉得已经快变成她的口头禅了。&ldo;转经轮的时候，你在想什么？&rdo;最后一个转经轮转完，他走过来牵着她的手。&ldo;你呢？&rdo;她把问题抛还给他。他想了想，笑道：&ldo;我在想，前面的她太瘦了，怎么样才能把她养胖？&rdo;&ldo;……&rdo;白素一时无话，任由他牵着她走，掌心温热，交握的手指适才共同触摸过转经轮，如今亲密的交缠在一起，刹那感觉，恍如经年如是。她抬头看着清澈无比的蓝天，忽然觉得心清明镜。大昭寺面前，汇集了很多前来朝圣的信徒，一步一跪，无比虔诚，有些人手上的手套都快磨烂了。听说一生需要磕够十万个，方能达到圆满，纵使从早磕到晚，风雨无阻，也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那样的触目之景，无疑令人震惊不已。楚衍说：&ldo;有信仰，终究是一件幸事。&rdo;白素问他：&ldo;你的信仰是什么？&rdo;想了想，楚衍说：&ldo;国泰民安，怎么样？&rdo;白素觉得这个回答，还不错，至少听起来，他跟坏人暂时绝缘。有一种职业，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出现，那就是乞讨。离开布达拉宫的时候，楚衍去附近给白素买水，她在原地等着，然后就有人抱住了她的腿，两条腿，一人一边。两个乞讨金钱的孩子，长得倒是很漂亮，五官深邃，哪里人看不出来。一直到后来，白素也没想明白那两个孩子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很小，年龄都不大，跟白墨差不多，若在平时白素也没那么善心，但那天想到了白墨，心一软，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十元人民币。原以为给了钱，那两个孩子就会离去，可谁知，他们非但不走，还眼巴巴的看着白素，似乎觉得钱太少了。白素终于皱了眉，她在想，她如果推开这两个孩子的话，会不会太失礼了？楚衍这时候已经买完水走了过来，一句话也没说，只静静的看着那两个孩子，不笑，也不说话，然后那两个孩子似乎在楚衍的眼中读到了敬畏，竟然有些害怕的松开白素，跑掉了。&ldo;留个教训，可以把钱捐给实名慈善机构，唯独不能给乞丐。&rdo;楚衍把瓶盖拧开，这才把瓶子递给白素。白素喝了一口饮料，想了想，对他说：&ldo;并不是每个乞丐都是为了骗钱而活。&rdo;&ldo;良善难得，但不提倡。&rdo;他搂着她往回走。当天下午，两人去了一家茶馆，在一家尼姑庵里。楚衍起先不去，白素说：&ldo;色由心生。&rdo;楚衍失笑不已，为了表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最终还是跟白素一起去了尼姑庵。茶馆跟别处不同，杯子和茶叶要自己取，很多煮茶环节都需要亲力亲为，但环境很好，温暖舒适，处处可见鲜花。甜茶自是香醇无比，偶尔有年轻的小尼姑经过，看到楚衍时，脸上会洋溢出腼腆的笑容。&ldo;她或许喜欢你。&rdo;白素指着一个刚刚脸红离去的女孩对楚衍说。楚衍正在煮茶，闻言挑眉看了她一眼，见她说的那么煞有其事，难得没有驳口，而是问道：&ldo;尼姑也可以动凡心吗？&rdo;白素笑了笑，&ldo;听说现在有些和尚和尼姑已经开始吃肉、喝酒了，所以动凡心很正常。&rdo;楚衍没从这句话里听出什么逻辑，只觉得有趣：&ldo;如果动凡心怎么办？&rdo;&ldo;还俗。&rdo;&ldo;如果还俗之后，又看破红尘呢？&rdo;&ldo;那就再出家。&rdo;&ldo;反反复复，一般人可做不出来。&rdo;楚衍不置可否。话虽如此，离开茶馆的时候，楚衍终是看了看那名偷看他很久的年轻小尼姑，顿时惹得对方红霞丛生，羞涩不已。白素觉得，楚衍那一眼，生生勾走了小尼姑半条魂魄，如果小尼姑还俗的话，绝对是楚衍之过。再看楚衍，自打他看了那小尼姑之后，一路上显得很沉默。&ldo;对上眼，念念不忘？&rdo;面对白素的打趣，楚衍紧了紧她的手，以示惩戒，又过了一会儿，楚衍问：&ldo;看起来很年轻，为什么要出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