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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伤兵的伙食,还是非常不错的。特别是那些伤兵,人人都赏赐了一罐安西军将士早已吃腻了的罐头。这让这些仆从军将士非常感激。
面对魏国仆从军如同潮水般不计伤亡的攻势,怛逻斯城顿时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怛逻斯城本来就是商业重镇,因为商业需要,城墙范围非常广,城墙周长足足有二十里,这样的城池在中原已经算是大城了。大城都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防守压力大,进攻者如果兵力多,就可以充分发挥人多势众的优势。
更何况怛逻斯城的守军不仅要承担着来自攻城仆从军的压力,也要时刻防备着安西军的弩炮。特别是八牛弩,被按排到了三百步远的位置上,在这个距离上,八牛弩准确度非常高。往往可以准确命中守军士兵。
怛逻斯城守军将士无不感受愤慨,他们杀伤进攻敌人再多,却不伤害魏国军队分毫,仆从军却红着眼睛进攻,一不小心就会要了他们的老命。特别是叶咸命仆从军集中善射者三千余人,配备强弓箭,进入城下一百步进行火力压制。
三石强弓射程足足有一百五十步,众多仆从军军中也有不少人才,这些善射者单独成立一个积射营,结果让城墙上的守军初始不防,结果被射下来一地。
石国守军无不憋屈,安西军不攻城,只在那用密集弩炮、八牛弩以及硬弓远中近压制城头,让他们头也不敢抬一下,何谈杀伤敌人。
石军大将石卜从未经历这种打法,一时慌了手脚,待反应过来想探头察看安西军动作时,一只强弓劲矢正中他顶上头盔,震得他头盔一颤,吓得一下又缩了回去。
压制得城墙守军不敢抬头,第二波攻城仆从军终于有惊无险把云梯搭在了城墙上。看着云梯出现在城墙上,这些守军也知道怕是不成的,唯有拼命了。他们纷纷抬起擂石滚木扔下去。可是有个倒霉蛋刚刚把一块石头举过头顶,还没有来得及砸下去,突然一只劲矢正中他的胸口,他痛得大叫,结果手里的石头从头上掉下去,反而把自己砸死了。
呼呼啦啦几百名守军站起来反击,然而刚刚露头,就被射中过半。吓得那些守军将士脸如土色,身子抖如筛糠。
这三千神射手几乎是整个中亚数得着的高手,所他们百步穿扬有可能是夸张,可是要是在百步之外射人的脑袋,那绝对是八九不离十。这三千神射手装备清一水的三石硬弓,叶咸赏赐他们每人一套魏国制式明光铠甲,并且把他们的伙食水平提高到了魏国安西军将士一样的标准,在这种待遇下,这三千神射手也急于表现自己。
这三千神射手,单独成立为安西军积射营。以百人为一队,每百人队负责一块城墙区域,只要城墙上的敌人敢露头,他们就进行箭雨覆盖式射击。极高的命中率,极高的射速,虽然城上石军有着城墙的掩护,但也死伤了不少的人,甚至于有一种被压得抬不起头来的感觉。那种感觉又如在水中不得呼吸一般,压抑得人心直跳,压抑得人直想发狂。
叶咸对怛逻斯城的进攻是立体式的,不远一百零八具弩炮一百零八具八牛弩进行着不间断远程压制,三千余神射手就近射击,下面更有无数仆从军将士附蚁攻城。然而叶咸并没有打算把仆从军将士全部消耗在怛逻斯城下。他真正的杀招是安西军直属工兵营的坑道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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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明把太平军用来攻破南京城的坑道爆破法剽窃到了一千六百多年前,自然不会抛弃这个巨大的技术优势不用。坑道爆破,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先进的技术,只是火药自从发明出来,就产生了一个误区,里面杂质较多,提纯不足,配方也不合理,所以古代火药的威力非常有限。但是到了清中后期,火药技术已经大成,这种坑道爆破战术自然就应运而生。
就在仆从军不间断进攻时,安西军直属工兵营三百多名工兵也使用工兵铲进行坑道作业。刘衍原本以为安西军进攻会在日落时分停止,然而没有想到天刚刚擦黑,魏国安西军就布置了不少火堆,挑灯夜战。
这一天的城池攻防战打得非常惨烈,虽然石国守军给魏国仆从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可是石国守军付出的代价也不小。至少四千多名石国守军阵亡,伤者逾以万计。死者也就是死了,反正羯人是习惯了死亡,他们见得太多生离死别,一颗心脏早已锻炼成坚硬似铁石。
可是满城伤者的阵阵惨叫,却加深了活着的人的恐惧感。活着的石国兵将各个一脸的惊惧的神色,他们被迫和城外安西军激战一天,下来的结果是什么呢?他们也付出了数千人的伤亡,加上死在城头上的那些民壮,伤亡并不见得比城外敌军少什么。有些人早已没有了战意,蜷缩在女墙之下默默的看着那些死在身边的弟兄,心中充满了怨恨,这仗他们不想打下去了,他们不少人知道这是为别人卖命,而他们能求得什么呢?
石国守军伤亡之大,早以让刘衍不堪忍受,这才是第一天,第一天啊。那些青壮死的再多,刘衍也毫不在乎,因为这些都是可以随时补充的。只要怛逻斯城城中还有人,就不怕征不来人。可那些忠心耿耿的石匠会成员的损失,却是无法得到补充,尤其是八千羯族精骑,这些可都是他们的生存本钱,打没了就打没了。
刘衍的心抽搐得厉害,一开始,他是期望使用城中挟裹的青壮来消耗安西军,损耗安西军的兵力,再以石匠会骨干成员重创他们,可是安西军根本就没有参与攻城,而是采取了各国仆从军。炮灰死得再多,人家安西军也不会心疼。特别是魏国安西军犀利的弩炮和八牛弩,这远程武器压制城上,却不攻城的战斗方法让他有力使不出。
弩炮、八牛弩、强弓硬弩射击的破空声,还有那些被命中伤亡者垂死的惨叫声,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歇。刘衍有一种抓狂的感觉,就像是要折磨人一样,偏偏不肯一次折磨完,就这么一刀一刀的刮下去,直刮得他遍体磷伤,直刮得他血流如柱,直刮得他肉去骨现,直刮得他一命呜呼。
城上有青壮受不了这种挨打的压抑,开始在城上逃散。石军立即进行镇压,石匠会成员手起刀落,就是几十个人头落地,那些青壮一阵惊慌,不敢再往城下逃,硬着头皮贴着城墙蹲在那。
麻光弼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此时他的双腿俱断,虽然没有性命之忧,短短时间内恐怕没有机会再上战场了。不过麻光弼倒也硬气,他让亲兵抬着他面见刘衍。
不顾伤痛的折磨,麻光弼几乎是咬着牙,强忍着钻心的疼痛,道:“王上,如今我军野战失利,兵将皆无斗志,士卒疲顿不堪,在魏国安西军的弩炮打击下,今日伤亡也不小,若无法挽回颓势,恐怕这个城也守不下去。以末将看倒不如王上在城中青壮里面挑出一些人,充作陷阵士,反攻魏军,把魏军在城外的弩炮给破坏掉,眼下我军伤亡巨大,若不破坏魏国的弩炮,明日一战,恐怕是全军都会崩溃。”
刘衍知道麻光弼之败,乃非战之罪,他已经尽力了。对于城外野战失败,他倒没有怪罪麻光弼。想想觉得麻光弼说的也有理,今日之战无论野战还是守城战,石国兵将伤亡非常大,这些伤亡超过一半都是其远程弩炮和八牛弩造成了。若是集中陷阵之士出城夜袭,其实胜算很大。也无需太多人马,只需要数百上千人,或许就能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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