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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此话一出，几人都惊了惊，往门口望去，只见楚文绪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有些蹑手蹑脚，悄悄的往里面探望着，似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唐天瑜一惊，连忙招手示意楚文绪进来：&ldo;文绪，到妈妈这边来。&rdo;&ldo;来孩子，到大妈这边来。&rdo;白素含笑看着一步步走进来的楚文绪，问他们：&ldo;话说，你们从来都没有教过孩子，什么叫是非廉耻，什么叫……私生子吗？&rdo;&ldo;白素，你给我闭嘴。&rdo;说出这种话的人竟然是楚修文。白素点头，很乖顺：&ldo;等下次我被人绑架的时候，我会提议绑匪直接把我的嘴给缝上，免得我不会说话，招惹各位长辈生气。&rdo;&ldo;难得，真是难得，你竟然还知道我们是你的长辈。&rdo;陈惠气的浑身直发抖。&ldo;奶奶这么理直气壮，想必一直把我当晚辈看待，我出了这种事情，奶奶为我掉了几颗眼泪？为我伤心了几天？&rdo;白素说着，重重叹息一声：&ldo;我忘了，我出事那天，楚家上下欢天喜地，因为我们的小太子出生了……&rdo;白素弯腰伸手去摸楚文绪：&ldo;你还别说，长得还真像楚衍。&rdo;&ldo;走开。&rdo;楚文绪看到白素额头上的伤疤，吓得脸色发白，嘴里直嚷嚷道：&ldo;你这个丑女人，不许你靠近我妈妈。&rdo;白素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呢喃出声：&ldo;他叫我什么？丑女人？丑女人‐‐&rdo;白素站起身，眼神开始变得飘渺，略显落寞：&ldo;大妈以前没这么丑的，你爸爸说我像一朵栀子花，清香浓郁……&rdo;&ldo;天瑜，把孩子带走。&rdo;是楚修文气急败坏的声音。白素眸光瞬间冷冽慑人：&ldo;别走，留下来，好好谈谈心。如此大动干戈，怎么能随便说两句话就散了呢？&rdo;唐天瑜要抱着楚文绪离开，白素却一把拉住了唐天瑜的手臂，那样的力道足以让唐天瑜动弹不得。见状，陈惠、楚修文和顾维都站了起来。白素看着楚文绪道：&ldo;文绪是吧！我现在确实不如你母亲年轻漂亮，但是孩子，是谁教你可以随便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她是丑八怪的？没有人告诉你这样做不对吗？你好好想想，如果有一天你母亲老了，面容残了，右手……&rdo;陈惠咬牙切齿道：&ldo;白素，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现如今竟然恐吓孩子，你的教养哪去了？你这样有哪一点能配得上阿衍？&rdo;&ldo;真好。&rdo;如果右手能动的话，白素真想鼓掌，&ldo;终于道出主题了。&rdo;白素说：&ldo;我的确不配，右手废了，脸毁了，不能生育，确实匹配不上我们高高在上的总统阁下。可我没巴着他不放啊！你让我跟他离婚，我签字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做人不能太过分了，何苦要对我赶尽杀绝。楚衍不愿意离婚，你们去找楚衍啊！找我干什么？我能给你们变出一朵花来吗？&rdo;白素看着一个个楚家人，笑的讥嘲：&ldo;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还没三十年呢！不过短短几年而已，我身为国务卿的时候，你们何曾对我如此，怎么如今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快的想让人问一句老天，这世界怎么了？人性怎会变的这么不知羞耻。&rdo;良久，陈惠吐出一句话来：&ldo;白素，我看你是疯了。&rdo;&ldo;能不疯吗？这房间里的每个人，麻烦你们照照镜子，看看你们是什么眼神？就连一个孩子也在厌恶我。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我真想大笑三百场，我才是这场婚姻里的受害者，你们是谁？原本应该是我的家人，原本应该站在我身边，但你们却集体围攻我，这场面不好笑吗？这场面不足以把一个人逼疯吗？&rdo;白素情绪激动，一字字仿佛从牙缝间蹦出来一般，透着彻骨的寒，彻骨的冷。&ldo;妈妈，我怕。&rdo;属于孩童般的声音在书房里突兀响起，却让白素身体一僵，周身彻寒。原本已经麻痹的痛觉神经，在这一刻，因为孩童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敏感起来。她觉得痛，但她不知道她究竟哪里痛……好像全身上下都在痛，如此这般，反倒心不痛了。那一刻，白素眼中竟浮起了一丝雾气。&ldo;文绪，别怕我，我……不是一个天生的坏人，我只是太心寒了，心都凉了，凉的时间太久，所以怎么暖都暖不热。&rdo;白素伸手去摸楚文绪的脸，这张脸每看一次，心就痛一分，也就死一分。&ldo;孩子，有些道理你该明白的，你……&rdo;&ldo;啊‐‐&rdo;白素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楚文绪尖叫出声，他挥舞双手茫然无措的打着白素：&ldo;你是坏女人，你是坏女人……&rdo;白素任由楚文绪打着，心却开始一点点变冷，然后掉到深潭里，化为一片死寂。她不知疼痛的说：&ldo;对，你说的对，我是坏女人。&rdo;&ldo;修文，把她拖出去。&rdo;陈惠觉得今天的见面完全就是一场闹剧，实在不该跟白素讲道理，因为她已经疯了。白素不敢置信的看着陈惠，眼神空洞，近乎竭斯底里：&ldo;拖？奶奶，我是一个人啊！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需要用到&lso;拖&rso;这个词汇？在你眼里，你能不能把我当个人来对待一次？我在楚家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这么多……难道我连发泄一次都不可以吗？难道我白素生来就是被你们楚家肆意践踏的吗？&rdo;&ldo;你，你……&rdo;陈惠跌坐在沙发上，戴着蓝宝石的食指颤巍巍的指着白素，颤不成声。&ldo;妈‐‐&rdo;楚修文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查看陈惠。陈惠艰涩虚弱道：&ldo;把阿衍叫回来，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婚给离了。&rdo;白素无动于衷，冷冷的笑：&ldo;来楚家之前，我或许还会同意跟楚衍离婚，但现在，就算有人拿着枪指着我的太阳穴，我也绝不离婚，至死不离。你们听好了，我要顶着总统夫人的身份，一步步爬上云端，哪怕哭，我也要站在最高峰，哭到最后。&rdo;白素的话，无疑挑起了唐天瑜的心头火，唐天瑜怒声道：&ldo;白素，现如今你有什么？残废破相，你怎么好意思抓着楚衍不放？他是总统，身边有你这样一个妻子，你是想让他成为别人嗤笑嘲讽的对象吗？&rdo;说着，唐天瑜轻蔑的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眼白素，了然道：&ldo;我明白了，你自知今夕不同往日，废人一个，有谁肯要这样一个你？你除了巴住楚衍，还能干什么？&rdo;&ldo;啪‐‐&rdo;这一巴掌是白素打唐天瑜的，她对她下手从不留情。&ldo;啪‐‐&rdo;这一巴掌，是楚修文打白素的，公公下手，自是狠到了极点。&ldo;爸‐‐&rdo;这一声爸，是楚衍愤怒压抑的低吼声，他直接冲了进来，没看到白素打唐天瑜，倒是看到了楚修文打白素。白素想，来到楚家后，信号屏蔽解除，秦川速度倒是很快，至少他把楚衍叫来了，只是已经没必要了。白素看着楚衍，温温一笑，良久，她开口说话了，声音很轻，她说：&ldo;楚衍，你来了。&rdo;&ldo;素素……&rdo;楚衍眼神很红，看着面前狼狈的女人，他的妻子啊！可他一直以来都让她遭遇了什么？凝滞的步伐被白素淡淡喝止，她不生气，说话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人就消失了。白素对楚衍说：&ldo;你站在那里，好好看着，今天你的家人，是怎么逼迫我的，是怎么往我心口上插刀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