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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没有自责是假的，她收养了白墨，却没有尽到照顾白墨的责任，在复仇驱使下，她的确愧对白墨。&ldo;没有，你是我女儿，我怎么会不要你？&rdo;她试图安抚白墨。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白墨，似乎让白墨遗失了安全感，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白墨抱着她力道很紧：&ldo;你以后不管去哪儿，都要带上我……&rdo;白墨哭的撕心裂肺。对于白素来说，白墨很少这么哭过，她一向很懂事，纵使在连城学校里，有时别人嘲笑她是聋子，她也能咬着牙忍着眼泪，一声也不吭的忍着受着。但如今，她哭的这么肆无忌惮，显然她认为她被白素给遗弃了。当一个孩子哭泣的时候，白素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抹去她的悲伤，楚衍也不知道，但他注意到白墨没有穿鞋。&ldo;吴为，把小姐拖鞋拿过来。&rdo;楚衍的声音，隐隐有些疲惫，更多的是无奈。于是，深夜素园客厅，白素只能在一遍遍的安抚中，告诉白墨，她不会离去，这才打消了白墨的顾虑。凌晨的时候，白墨抱着白素睡着了……在客厅沙发上。白素想抱白墨去楼上卧室睡觉时，一双有力的手臂把白墨接到了怀里，&ldo;我来。&rdo;楚衍背影挺拔，白墨被他抱在怀里，靠着他的肩膀，睡姿恬淡。白素忽然觉得眼睛有些疼，这一幕似梦而非梦，曾以为只存在梦间，没想到有一天竟会在现实中上演，难免令人感慨万千。楚衍下楼时，没有看到白素，问了吴为，才知道白素回卧室去了。楚衍开门入内，就看到白素提着一只药箱从隔间走了出来。&ldo;你手背受伤了。&rdo;她没有多说什么，拿着药箱坐在沙发上，开始翻找里面的消毒物品。楚衍就那么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方才走过去坐下。白素拿着棉签涂抹楚衍伤口时，楚衍一直在看她，眸子似深非深，似浅非浅。白素试图不去探究和理解，因为研究来研究去，她也看不懂，既然如此还不如省省心思。消毒水在卧室里萦绕蔓延，楚衍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越来越灼热，他怎么能专注盯着一个人看那么久？她想到了速战速决，然而楚衍却在这个时候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在了怀里，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ldo;素素……&rdo;尔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温情和不易察觉的压抑。白素手里还拿着棉签，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一点点的攻城略地，动作轻柔，她微微偏头，两唇错开，他炙热的呼吸就那么喷洒在了她的耳际……他没有霸道的追逐而上，而是和她额头相抵，手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腰。室内一片寂静，她坐在他怀里，将衬衫从他西裤里抽出来，手从衬衫下摆伸了进去，在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里，她把手放在了他的腰上，轻轻抚摸着：&ldo;这边吗？&rdo;&ldo;不是这边。&rdo;清冷的声音带着温柔，手指寻到她的手，然后拉着她的手放在了另一边……&ldo;你怎么这么傻？&rdo;掌心下的皮肤温度有些滚烫，她的手却有些凉，他握着她的手就那么轻轻的暖着。&ldo;如果他出事，你伤心，我也伤心，我只是想给我们大家一个可以期许的未来。&rdo;白素呢喃出声：&ldo;一只肾，一个未来……&rdo;楚衍清遂的双眸波澜不惊：&ldo;这不是什么大事，他缺，我有，所以我就给了……就这么简单。&rdo;只是这么简单吗？&ldo;我在你腰侧看不到你动手术的痕迹。&rdo;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她，眼神温和：&ldo;我做了祛疤手术。&rdo;怕吓坏她。&ldo;你在非洲的时候，明明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打篮球？&rdo;那些久远的回忆涌至脑海，短短一瞬间触动颇深。&ldo;……谁让你喜欢呢？&rdo;他垂眸，脸色隐隐有些不自然。白素抿唇，想起那日她在楚家，他因为一路跑过来，脸色很差，当时并未多想，如今想来……他身体怎么吃得消？白素声音凄婉：&ldo;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怎么能猜得透？&rdo;修长的手指滑入她漆黑的发丝间，楚衍沉敛的双眸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她，忽然开口问道：&ldo;素素，你觉得什么是爱？&rdo;&ldo;……&rdo;她选择了沉默。曾经，她以为她知道什么是爱，但现在她不确定她是否知道。楚衍深邃的眼眸看着白素，缓缓开口说道：&ldo;爱是两个陌生男女住在一栋房子里，除了正常的之外，没事坐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把你的痛苦说给我听，把我的痛苦有选择的说给你听，这就是我理解的爱。&rdo;沉默几秒，白素感慨道：&ldo;我和你，一个右手废了，一个缺少了一只肾，我们大概是这世上最历经磨难的一对夫妻了。&rdo;他竟笑了，嘴角笑容浅淡，一如经年：&ldo;这样很好，因为你不会嫌弃我。&rdo;她把手从他衣服里抽出来，被他暖热的手指划过他的脸：&ldo;其实一直以来，我从未嫌弃过你，少卿刚才说的话虽然有些过分，但他说的都是事实，如果两年前的白素还有什么值得人欣赏的资本，那么现如今的她就有多狼狈。但你依然很出色，跟你在一起，自卑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rdo;&ldo;有时候不是我优秀，是你把我想的太优秀了。&rdo;因为两人贴合的很近，所以楚衍的睫毛近乎刷在白素的眉骨上，蛊惑意味显而易见。&ldo;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少卿生病的？&rdo;白素开口问道。&ldo;我们在一起之后，因为你我行事低调，所以除了双方父母，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在交往。&rdo;顿了顿，楚衍补充道：&ldo;他生病的事情，一开始只有他父母知道。我也是无意中才知道他得了肾炎。我去看他，我对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问我，你过的好不好？&rdo;&ldo;你怎么回答他的？&rdo;&ldo;……什么都没有说。&rdo;楚衍自嘲道：&ldo;我是不是很卑鄙？&rdo;白素没说话，他抱她抱的那么紧，是担心她怪他吗？&ldo;我和你订婚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少卿深受打击，一声不吭的从病房里消失了，他父母动员别人去找，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的。那天我和你拍婚纱照，他突然出现把你带走，我……&rdo;楚衍止了话，话语间竟隐隐有些苦涩：&ldo;我当时追了很久……&rdo;他笑，有的只是平静，大概现如今她就在他怀里，所以才会这么安定。她微愣，心头仿佛被一把火焚烧着，复杂道：&ldo;……我不知道。&rdo;&ldo;我当时很害怕你不会回来，如果你要跟少卿一起离开，我拿什么来挽留你？&rdo;楚衍漆黑的眸子在灯光下散发出璀璨的光芒，&ldo;但你最终还是回来了，听说你出现在办公室里，你大概不知道我有多激动……坦诚少卿的病情和得到你一直在我心里天人交战，那天我原本想告诉你少卿病情的，但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临时反悔了……&rdo;他不再说话，因为她目光温和，就那么淡淡的看着他，那样的目光足以让他感念一生了。楚衍看着她，眼神深沉，比静谧的黑夜还要浓重：&ldo;别恨我素素，怪只怪我对你起了，一发不可收拾，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依然会对你死守秘密，只因那是我得到你的唯一机会，我不想错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