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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也许真的太大了，她的眼睛开始有了刺痛感。如果知道白素是品品的女儿，两年前她不会对白素赶尽杀绝……一切都是阴差阳错。白素手臂残废，还有白荷死前被糟蹋，这些事情她并不知情。十一大概担心她发怒，所以才会一直瞒着她。顾维背对着楚修文，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他也无心再看。素素说血债血偿，他替顾维受了，因为这是他应得的。这一次，他不是为了顾维，而是为了素素，他希望自己能够维护素素的幸福，但愿一切还不太晚。离开书房前，楚修文开口说道：&ldo;这辈子你我已经这样了，下辈子如果你还能遇到慕君翰，我一定成全你们。&rdo;这次是真的。&ldo;……&rdo;一滴泪从顾维眼眶中毫无征兆的仓惶滑落。深夜散步，你就是我的全世界【6000】更新时间:2013-12-189:10:37本章字数:6704来楚家的时候，楚衍并没有来得及换衣服，所以穿着很正式。黑色西服，黑色大衣，戴着金框眼镜，精明能干之余，多了几分温和，尽管神情依然淡漠，疏离的令人难以亲近，但当他牵着白素慢步行走时，那一刻白素的心很温暖。两人走出楚家后，白素看着外面排列成行的车辆，她对楚衍说：&ldo;可以一起走走吗？&rdo;显然她并没有坐车的意思。楚衍原本想拒绝的，毕竟天气很冷，入了夜气温很低，他担心她受寒，但她既然这么说了，想必刚才在楚家让她觉得很不适……沉默了几秒，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等待他们上车的易笙，握紧她的手，笑了笑：&ldo;走吧！&rdo;车辆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街道上积雪被清理过已经没有积雪的踪影，道路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路灯在雾气中散发出昏黄的光晕，留下半弧或圆弧形的光影，楚衍打破沉默，开口问她：&ldo;在想什么？&rdo;&ldo;我在想，想要伤害一个人其实很简单，就像抽血一样，只要找对脉，很快就能抽出鲜血来，如果找的地方不对，就算他把我扎的全身都是窟窿，也注定什么都抽不到。&rdo;好比她的身份，如果她不是楚锦秋的女儿，陈惠又怎会哭的竭斯底里，肝肠寸断？只可惜，亲情忏悔那一幕在她看来却是讽刺到了极点。是亲人所以可以体谅和感同身受，同样一旦他们成为毫无关系的路人甲和路人乙，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她，害她吗？楚衍漆黑幽深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底，开口问她：&ldo;你的脉在哪里？彐&rdo;她半开玩笑道：&ldo;你也想抽我的血吗？&rdo;他看着她，笑容从唇角流溢蔓延，&ldo;舍不得。&rdo;如果不是寒风袭面的话，也许白素会因为楚衍的话转瞬脸红。想了想，她说：&ldo;我的脉其实一目了然，我的亲人，还有身边我在乎的每一个人。&rdo;原本以为没几个，但仔细想想，她在乎的人其实还是有很多的。他不紧不慢道：&ldo;如果分轻重的话，我排在第几？&rdo;白素侧眸看了楚衍一眼，倒是一如既往的神色淡定，好像只是随口问问，至于她答不答，其实并不重要。她问：&ldo;男人也热衷这个话题吗？&rdo;楚衍笑了笑，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整理好，声音很轻：&ldo;想听听你怎么说。&rdo;&ldo;楚衍，我曾经说过，女人如果想要喜欢上你，其实很简单。&rdo;因为是冬天，再加上还是深夜，这个时间段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虽然让人觉得很空旷，但却觉得心思安宁。停了几秒，白素接着说道：&ldo;我跟你结婚后，爱上了一个男人，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我收藏在心里，从没对他说过，爱上他之后，那种喜欢有些忘我，有时候连我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do;很多时候，她在什么地方说过什么话，她自己都忘记了，偏偏他却记得很清楚。姑且不说别的，仅仅是这份用心，就足以她感念一生了。楚衍表情平静，唇角弧度却在无意识加深：&ldo;我先打断一下，那个男人我认识吗？&rdo;她看了他一眼，灯光下俊雅的脸庞有些晦暗不明，但凉薄的唇角却微微上扬着，看的出他心情很不错。她微微敛眸，沉默走了一会儿，这才慨叹道：&ldo;我爱他，但也曾恨过他，曾经以为此恨绵绵无绝期，从此以后形同陌路，再见不识。&rdo;&ldo;你有没有在睡觉前，用恶毒的话咒过他？&rdo;楚衍语声如常，平淡的没有丝毫起伏，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心生不悦。&ldo;诅咒过，但定居连城的时候，有时候看到他出现在报刊或是电视上，总会觉得恍若隔世。如果身边有人提起他的名字，我会瞬间失去所有的力气。我总会不期然想起，我在期待爱情的年纪里，遇到了那个男人，曾经为他付出了我的青春，卑微过我的眼泪，但他也许早已忘了我的存在，适应这世上没有一个叫白素的女人曾经出现过。&rdo;楚衍心一紧，温声道：&ldo;他可能那时候只是迷了路，如果你回头望去，你也许会发现，他始终都在你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你。&rdo;她停下脚步，深深的看着他：&ldo;后来我在连城见到他，浮现脑海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想念他，而是想亲手杀死他。凭什么他过的那么好，但我却过的那么惨？但我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我之所以那么恨他，是因为我容忍不了我在他面前那么的狼狈……&rdo;换言之，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那么狼狈，唯独不能在他面前，这……何尝不是因为在乎呢？他看着她，眼神温柔：&ldo;所以你想开车撞死他？&rdo;&ldo;……&rdo;白素抿唇，不予出声，眼神中却浮起氤氲之气。她知道他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但她想到当时的情景，没有愧疚是假的。见她眼里泪光闪闪，楚衍笑意收敛，有些慌了：&ldo;素素，我是开玩笑的。&rdo;把她搂在怀里，亲吻她的脸颊，哄道：&ldo;别哭。&rdo;她把脸庞埋在他的肩上，&ldo;你别怪我，楚衍。&rdo;楚衍双眸里沾染了些许春情，无奈道：&ldo;傻瓜，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开车撞我的时候，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rdo;&ldo;安慰我？&rdo;事关生死，有什么可欢喜的？不是安慰她，还能是什么？他轻叹：&ldo;你开车撞我，看似充满了恨意，但至少说明我还在你的心里，如果不曾爱过，你怎么会对我这个人始终都耿耿于怀？&rdo;那时候，他对她只有满满的心疼，恨不得她的伤痛都转移到他的身上，又怎么会怪她呢？她眼睛有些发热：&ldo;你让我背负你很多人情债，这辈子好像不管我怎么还都还不清了。&rdo;这世上最让人无力的一件事情，就是她爱的男人和她恨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好像罂粟一样，怎么戒都戒不掉。楚衍漆黑的眸子锁视着她，有些暗潮激涌：&ldo;这样才好，你欠我越多，就越离不开我。&rdo;她皱眉道：&ldo;打算把我当成金丝雀，圈养在你手中的笼子里吗？&rdo;圈养的太久会失去飞翔的能力，到时候她只会越来越依赖他，她忘了，他原本就想让她一直依赖他。&ldo;我比你大三岁，但在我眼里，你就像个孩子一样，因为还没有长大，所以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不放心，只有把你放在安全区域，抬眸就能看到，伸手就能摸到，只有这样，心才能安定下来。&rdo;可能是夜风的关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暗沉。白素看着他，眸光微微闪烁，好奇问他：&ldo;你会和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上床吗？&rdo;所以他才会那么反对她去见楚翎？她知道现在跟他提这个话题，得到的答案不会跟之前有所不同，所以就没吭声。